手脚笨拙的侍童:
“脱掉他的衬衫。”他摘掉袖扣,挽起衣袖,同时吩咐着:“把他翻过去,轻一点。”
凯恩又拿了些餐巾垫在俯卧的男孩颈下,这才展开他的工具袋。他在那片白嫩的后颈摸索片刻,找到略微肿胀的香腺,用烧过的刀刃切开一道小小的伤口。散发着浓香的血水溢出来,立刻洇湿了下面的餐巾。
他按住自己脸上的餐巾,避到一旁,等到香液流尽,止血、清洗后,用绷带扎紧。
罗温·方斯在暂未褪去的湿热中醒来。他抬起沉重的眼睑,模糊地望见上方陌生的天花板。
他试着向一侧转头,感到后颈隐隐作痛。在他逐渐清晰的视野里,有个俊美异常的年轻绅士靠着墙壁吸烟,一对锐利的绿眼睛严肃而关切地注视着他。
“你醒了?”
“……你是哪位?”罗温的声音因为失水而变得沙哑。
“凯恩·达令。”
“你是潘斯沃思家的少爷?”
罗温挣扎着坐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外衣随之滑落,他这才发觉自己上半身裸露着,又惊叫着扯起衣服遮住自己。
“禽兽!魔鬼!”罗温尖声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救了你的命。”凯恩熄灭卷烟,向他的病患走近,“你在走廊上昏倒了,还记得吗?”
“骗子!败类!”那孩子说着就快要哭出来,“别过来!再过来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再自杀!”
“请不要乱想了。”凯恩被哭闹声吵得头大,“我只是帮你放了点血……你发倒潮,烧得厉害,记忆受损也是正常的,我原谅你。”
“什么是发倒潮?”罗温一手抓着衣服护住胸口,另一手左右抹泪。
“就是在错的时间来潮。”凯恩简短地说。对Omega没必要解释太多,说多了他们也不懂,只会抓住你话里哪一个不妥当的用词无理取闹。
“你真的没有……?你发誓!”
“有还是没有,你自己没感觉吗?” 凯恩开始失去耐心了,这孩子该不会还不懂床上那种事吧?“标记是要进入产腔的,那个地方被撑开以后……”
“别再说了!你怎么能在Omega面前说这种话!没教养!你这样也算是爵爷吗!”那孩子骂完又垂下头,好像在仔细感受下身是否疼痛。
“我不是什么爵爷,我家主是,爵爷,,我只是个,阁下,。你根本不懂这些节礼,对吧?该我问你:你真的是个,公子,吗?”
罗温被戳中痛处,又号哭起来。凯恩错觉这饭堂里飞沙走石。
“够了,别哭了……”他被吵得不知所措,“对不起,是我失礼,请别哭了。”
听他道歉,罗温才收了哭声。
不想再被噪音修理耳膜,凯恩拿出了加倍的耐心:“我叫人去你房间取衣服了,稍后就到。你先前的衣服都脏了,我是想没必要再穿上……是我考虑不周,害你受惊吓了,抱歉。”
罗温听完这一番话,脸色缓和了许多,“我原谅你……也谢谢你的好心。”
刚刚他哭闹时龇牙咧嘴都不减姿色,静下来再看,更是个鲜亮动人的红发尤物。假如就这样消殒了,该是多令人扼腕?凯恩庆幸自己及时赶到,避免了一场悲剧。
“我知道问Omega年龄是失礼的表现,但我需要决定给你用药的剂量,请告诉我你的年纪。”他发现这孩子只要待以礼貌,还是通情理的,于是说话更耐心了些。
“十八岁。”罗温答道。
“这是你来潮的第一年吗?”
“不是!我两年前就来过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是。”凯恩平静地指出,“你这个年纪的Omega不该暴露在这么多异性中间,结果就像今天这样。”
“没道理啊,”罗温像是在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刚刚在看桌球的Omega不是只有我一个,大家年纪都差不多,为什么只有我发作?”
“所以我说你不了解社交。”他尽量委婉地说,“他们喝鸦片酊,从很小年纪开始,麻痹的身体才能保持平静。你有没有听人说过,,公子饮酒不过一杯’?”
“我以为那是说要矜持……”
“那是为了安全。酒精和鸦片混用,量大了会出人命的。上流Omega很多活不过四十岁,你想学他们那样?”
少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恐惧,又融化成更复杂的情绪。
“……你是医生吗?”他缩在外衣后面,轻声问。
“不是。”
“你好像很懂这些事情……”
“我以前是个医学生。但我没有行医资格,今天的事别说出去,我不想你家里人来告我。”
“为什么?”
“嗯?”
“为什么你没当成医生?你不是个庸医,对吧,你救了我……”
“我是个异端,像我家其他人一样。我们达令家擅长冒犯社会。”凯恩倚着桌沿坐下,摸出烟盒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