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
山腰的某个小竹屋内,叶折瑾却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黑夜里,他蓦地睁开眼,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手垫在后脑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月光透过纱窗斜照在小床上,在漆黑的瞳仁里洒下细细点点的小碎星。
思春少年在想念一见钟情的美人。
而且美人的意思是,同意他侍奉左右。
“呜……”叶折瑾翻了个身,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大腿叠小腿身体快扭成麻花。
他没法睡,一闭上眼就是那两条在他眼前乱晃的修长白腿。摸摸右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纤柔雪足的温凉触感。
完了,叶折瑾,你坠入爱河了!
他一头扎进被子里,笑得像个傻子,哪里还有半分澄岚教最引以为傲的弟子、昆仑圣山比试魁首的沉稳气质。
就是不知,何时他能上手。这次无意碰了脚踝,下次能摸大腿吗?还得多久才能更进一步亲密交流?
他也不好表现得太急切,得收敛着点,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馋人家身子。
可是,那是季雪满诶。
漂亮得和仙子一样,初次见面就穿那么透薄的衣衫,臀腰处还开那么大个口子,里面还什么都没穿。
他是不是故意的?
应该吧,说不定季雪满也早就觊觎他呢。要不然为什么爽快答应他的要求?
说不定连泡温泉都是掐准他来的时机,故意勾引他。
呜,原来他们是心有灵犀的双向奔赴!
叶折瑾想清楚后,一颗心都徜徉在春水里,不禁幻想起未来的美好生活。
还有什么事比两情相悦更令人欢喜呢?
啊,但是,他们的身份差距会不会有些大?
一个是当今三大教之一的教主,一个不过是二十岁的无名小弟子。
他们的爱情肯定会受到很多人的阻挠吧?
可恶!为什么世间命运如此捉弄人?要让一对有情人遭受活生生的拆散?
叶折瑾瞬间转喜为悲,满腹忧伤叹气连连,方才还堆笑的脸皱得橡根苦瓜。
明明今夜才第一次接触,他就已经将他与季雪满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写完上中下三册大部头腹稿。
多愁善感的少年费劲从眼角挤出几滴泪,一会儿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一会儿慨叹世事的无常,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情绪消耗过大,半个时辰后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然后,他做了一个无限旖旎的香艳美梦。
梦里,他全身都烫得厉害,像是有火在烧,极度精神的某处告诉他,他迫切需要发泄。
视野渐渐明晰,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但隐隐有些熟悉的小木屋里,趴在一张书案上。而与书案的深色桌面和坚实硬度恰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冰肌玉骨的大美人躺在他身下,正牵着他手脱掉自己身上碍事的衣物。
“这样,脱掉。”
美人声音清婉动听,叶折瑾恍神一瞬,双瞳聚焦,看清了眼前人的容貌。
是季雪满。
“阿雪……”他呢喃道,极为熟稔,像是不知喊过多少回。
亲吻、深入,之后的一切,水到渠成。
是温柔缱绻的无边春景,拂了少年深夜不为人知的秘密心事。
一夜春潮。
日上三竿,叶折瑾才悠悠醒来。
他很疲惫,下眼底青黑,脑袋放空,胳膊都懒得抬,全然不像睡足数个时辰该有的精神状况。
无他,夜里太累了。
他扁扁嘴,面颊浮上懊恼与羞涩。
季雪满也太缠人了吧。一次两次不够,还换地点、换姿势,最后还主动骑到他身上,怎么都喂不饱。
真是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叶折瑾一边甜蜜腹诽,一边窸窸窣窣解了湿黏的亵裤。
活了二十年,他不是没有睡觉时丢过,但以往都是无意识的结果,只有这一次做了异常清晰的梦。
而且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就像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美妙无比,直教他醒来好久,还倚在床头傻笑回味不断。
“咚咚咚!”
房门忽被敲响,韩昌乐在屋外喊道:“阿瑾,醒了吗?”
叶折瑾猛地回过神,手里还攥着褪下来的亵裤,慌慌张张地连清洁术都忘记使,往枕头下一塞,拉过被子盖住光溜溜的下身。
“阿瑾?”得不到回应,可门上并无外出关闭的禁制,人应是在屋里。韩昌乐从昨晚宴席上就未见到徒弟,此时担忧占了上风,手上一用力,门砰地打开来。
他早做好徒弟生病昏睡的心理准备,可一开门,就看见人端端正正坐在床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乖巧地盯着他。
“师尊。”小徒弟面色红润,看上去并无病态。
韩昌乐往屋里走了几步,走到桌边时停下来,疑惑地观察他:“你没事?”
叶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