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汁不但能将人烫伤,还因为是极污糟之物,一旦沾染上了,很可能就是伤处腐烂,并且越来越严重,臭不可闻,最后在痛苦折磨中死去。
他早在攻打肆通城时就防着这一招了,不过那里可能本不是他们的城池,没有派上用场。
但他一开始就做了准备,让所有人都用油纸在身上包裹了一层,防的就是敌军用金汁,头盔里都隔了一层,不一定能隔绝所有伤害,但也能让伤势减轻。
只是,脸部没办法。
好在有人吃了亏后,后边的人就知道要怎么避开了。
在盾阵的掩护下,箭阵掩护越来越多的人从云梯上了城墙。
没有了城墙上的威胁,越来越多的大佑将士攻向城门,丹巴国将士根本撑不住多久,城门破!
计安在时家军和万霞的护卫下率先进城,在他们的掩护下上城楼,夺旗在手!
来不及体会丹巴国将士的绝望,游宵送来蒴满的方位,他策马从城墙上追过去,看到了下方策马狂奔的蒴满,弓弩满弦对准马儿,马匹腿上中箭,人立而起,之后跪伏于地,将背上的蒴满摔了出去。
计安没有丝毫犹豫,下一箭直接对准了他那个姿势未被盔甲覆盖的大腿。
可蒴满也不是普通人,从马上摔下去的那一刻就地一滚,就近扯了个小兵遮掩住自己。
计安勒住马,持弩牢牢盯住那个目标。
破阵和斩旗的大功劳已经在手,现在,离不虞的要求就差一个斩将了。
打下勒城
眼下,蒴满处于绝对弱势。
可他,是蒴满。
是丹巴国以战功在朝中站稳脚跟,让老皇帝忌惮,太子视为眼中钉,朝臣不敢小看的亲王蒴满。
他以小兵做为遮挡用袖箭反击,让计安不得不矮身于城墙后躲避,而他趁机往后一滚,他的亲卫也抓住这个时机上前团团护卫住。
一个照面,两人已经打了一个来回。
计安知道,最好的下手时机过去了,可他并不灰心,从这里出城,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而勒城不止有蒴满的大军,还有守将的兵马。
虽然被破了城,但只要能及时关了城门,断了他们的退路和援军,那便是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城门处,两军仍在对峙。
城内,孟凡已经进城,领兵在下边追击。
杨监军领兵攻上了城墙,和上边的丹巴国守军打得你死我活。
时鸿则领着时家军护卫在计安外圈,他的亲卫在内圈,而离他最近的是三人:万霞,庄南,以及展颜。
无论其他人对上怎样的敌人,只有他们三人,片刻不离安殿下身边,关键时刻更是以身挡箭。
而计安,目标唯有要斩的将——蒴满。
蒴满知道自己优势尽失,也不管不顾了,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弄死计安。
两人一个在城中跑,一个在城墙上追。
从地理位置上看,好似是计安占据上风。可勒城毕竟是丹巴国重中之重的边境城池,这个城池无论如何也是对方更熟悉。
而且原有的守军加上蒴满的兵马,人数已经远在大佑之上。
若非他出乎预料的攻城,但凡多给勒城多一天时间,两方兵马一整合,他再想夺城,短时间内绝无可能。
趁对方还未做好准备就攻城,是他唯一的机会,若夺不下来,他必须尽快撤离,以免被他们包了饺子。
不虞让他拿下三个战功,所以斩将这个战功他一定要拿到手!
若斩不到蒴满,那……
计安再次射出一箭,让蒴满身前再死一人,之后立刻藏身于女墙身后,招呼一个亲卫过来:“去问清楚,勒城守将芃易在哪里?”
亲卫矮身离开,在计安和蒴满又往前追击了几十步,并打了几个来回后得到回復:“殿下,芃易仍在北城门。”
北城门,就是他们攻破的城门。
此时东、西城门仍未破,要是能将北城门关上,那就是关门打狗。
计安起身又是一箭,阻了蒴满前行的路后矮身藏住,脑子转得飞快。
他把蒴满困在这里,但反过来,何尝不是蒴满把他绊在了这里。
“找到他的具体位置。”计安吩咐了一句,朝身边的庄南道:“换盔甲。”
殿下这盔甲名头太响,庄南不敢染指,但殿下既然这么要求了,那他就不客气了,卸甲的速度比计安都快。
两人交换盔甲,展颜和万霞上前帮忙,还未完全齐整,计安就推着庄南往前走了几步,让他朝着下边的蒴满就是一箭,然后再继续将盔甲穿好。
“记着我刚才的做法,粘住蒴满,别让他起疑。”计安交待了一句:“阿姑,你跟我回北城门。”
计安的亲卫自然是跟着他,这边有了缺口,也不用吩咐,时鸿立刻领人补上,给殿下的离开打掩护。
庄南武将世族出身,箭法自然不比计安弱,再加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