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例子套用在她身上也合适,手镯谁拿都没事,但若是沾了其他的,就致命。
而她和丹娘她们在手镯相关的事情上唯一不同的是……
时不虞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计瑶连续两天都握了我的手,今天还握了很久,捂在被子里的时候手心都是汗她也没有松开,堂堂公主,不会这么不讲究。”
丹娘顺着她的话回想当时的场景:“计瑶收回手的时候用帕子擦了手,很用力,擦完后帕子都丢了,被她身边那个姑姑捡走。”
“用口脂虚晃一招,再把手镯放在明面上让我们防备,杀招却在别处。”时不虞笑:“这才是皇室公主该有的心机手段,可惜,帮的是敌人。”
“还有心思夸她。”丹娘把她脸上的头髮捋到耳后,之前的假柔弱这会全变成真的了,心疼道:“先让脑子歇歇。”
“不能歇,怕睡过去。不知道是什么毒,睡过去怕醒不过来。”
兰花跪伏于地:“奴无能,未能验出手镯有异,请姑娘降罪。”
“我这么防着也中了招,若我降罪于你,岂不是承认我自己也无能了。”时不虞懒洋洋的把话驳了回去:“我这会没力气,以后再说。”
兰花应是,想请示自己再去姑娘房里查看一番,见姑娘拿了本书强撑着打起精神翻阅,又将话咽了回去。
就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时不虞头也不抬的道:“屋子里暂时谁都别进,我就四颗解毒丹,不能浪费在这。”
正说着,齐心两口子的声音由远及近。
时不虞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可瞒着的,让宜生把人请来了书房,借丹娘之口告诉他们发生了何事。
齐心脸色难看至极:“愚蠢至极!就算十安真落败了,死之前也一定能先把她一家给灭了!”
“我都怀疑皇帝手里是不是抓着她什么把柄。”
时不虞也想不明白计瑶为什么要这么做,能想出这种法子来对付她,就说明有点脑子,一个有点脑子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做这事有多吃力不讨好。
收拾皇帝不容易,可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计安有无数手段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齐心还要说话,被齐夫人瞪了一眼按住手背阻止,没看不虞精神不济吗?等着看她怎么做就是。
齐心也就闭上嘴,举目四望,打量这书房。
这是他第一次来,第一感觉是很大,很满,还悬挂了小半个屋子的宣纸。每一张上边都写了字,不知是做什么用。
书籍到处堆着,随手可拿,铺开的舆图上方写着‘新斧镇’三个字,地上有镇纸,有大小不一的宣纸等等。看着有点乱,但又有点不拘小节的乱中有序,和她表现出来的性情大不相同,他更相信,书房展现出来的才是她的本性。
是藏了拙的。
齐心看向这会还能静下心来看书的姑娘,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烧掉的那个寸阴斋,她的果敢急智,也是难得。
这样一个搅弄风云之人,却在十安身后藏了这么久,并且至今都未露全貌,也未让太多人注意到,更是本事。
齐心看向舆图,大佑国土,只剩一个新斧镇没夺回来了。
前几日他还和沉棋感慨,布局这么久,应该是要收网了,不知道结果是兵不血刃,还是血流成河。
现在他却觉得,更快一些收网才好,皇上已经按捺不住了,他担心这姑娘的安危。
找出缘由
‘我都怀疑皇帝手里是不是抓着她什么把柄’。
这话时不虞本只是随口一说,可这会生出来几分闲心,顺着这个思路往下一想,还真觉得未必没有可能。
不用特别聪明,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该知道眼下什么都不做,两头都可以靠才最有利,怎么就非得在眼下计安民望大增,非常有一争之力的时候为皇帝衝锋陷阵呢?
除非……她和皇帝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可计瑶这样一个无实权在握的公主,对大权在握的皇帝完全没用,要真是一条船上的人,除非……
时不虞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不和自己过不去,暂时把这事按下。
“十公子回来了!”一直在门口张望的言则扬声告知屋里的人,并引着两人进屋。
时不虞看向跟着十阿兄进来的人愣住了:“雅安阿兄?你怎么在京城?”
雅安,公仪先生的三弟子,是公仪先生几个弟子里天赋最高,也和他最志趣相投的。平日里和他师父一起修复那些古方,虽然百次里要炸炉九十八次,也依然乐此不疲。
也因为常跟在师父身边,和时不虞他们师兄妹都很熟,算得上是看着小不点儿长大的,没少逗她。
看着精神萎靡的小不点,向来没个正形的人脸色沉着,不怒自威。
自家的小孩儿他想怎么逗就怎么逗,可被别人欺负了,他隻想把那人放炉子里炼了。
“你管我来京城干什么。”雅安在她对面坐下,话说得衝,托住她的手腕号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