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正大笑,这个比喻,他有些喜欢。
时不虞也笑:“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这事在我手里许久也隻查出个皮毛,就拜托曾大人了。”
“姑娘这般看得上,这案子,我接了。”
话题一打开,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想来曾大人一定知道真正的朱凌没死。”
曾正轻轻点头:“猜到了,姑娘这么有底气,当是知道他在哪里。”
“就藏身在京城章相国的一处宅子里。”时不虞告知:“我的人亲眼所见,丹巴国的使臣曾偷偷前去见过他,并且,在他面前姿态很低,行的是臣下礼。”
使臣行臣下礼?曾正若有所思,那这朱凌在丹巴国的地位不会低,范围缩小了不少。
不过:“比起确定他是丹巴国的什么人,眼下更重要的是找出证据证明他不是朱凌,贵妃不是古盈盈,以及,查清楚章续之在这件事里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时不虞笑了:“这就有方向了,所以说,这件事还得交给曾大人来做。”
“姑娘也知道,只是怕我闲在家里发霉,才找点事让我打发时间。”
“曾大人高看我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要是能轻轻松松就把这事查清楚了,肯定就自己去查了。”时不虞端起茶盏举了举:“曾大人可以夸我擅长使唤人。”
“能把人用好就是大本事。”曾正同样端起茶盏举了举,喝下一口。这话倒不是恭维,但对方是不是真有这大本事,还得再看看。
时不虞也不在意他心里怎么想,只有终于把这事甩出去了的轻松,为了甩得更干净些,不但将自己所知的所有事都说了,还将自己在这事上的安排都一一告知于他。
最后给出自己的期盼:“不想让皇帝过个好年。”
曾正差点笑出声来:“这真是个……朴素的念头。”
“我也这么觉得。”时不虞笑:“曾大人觉得能实现吗?”
“能。”曾正回得毫不犹豫:“时间非常充裕。”
“那我就等着听好消息了。”
“姑娘已经做了这么多安排,不用很久就会有消息。”
“那最好不过。”
两人相视一笑,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身后仿佛都有尾巴在摇。
正事说完,时不虞说起闲言:“听说曾公子和窦公子、庄公子一并离京了。”
“说是要一起出去游历,倒也挺好。”曾正说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说不定在路上还能碰上个认识的人,一起也有个伴。”
“曾大人说得是。”
在知道庄南请辞,三人一起离京的时候,时不虞就猜到了他们的去向,现在更是确认了,她道:“是计安的福气。”
“他们四个就是彼此的福气。”曾正感慨:“我家那小子,看起来什么都随了我,却又处处不如我。我也曾担心他将来是不是会吃大亏,是不是会接不住曾家。没想到曾家失势后,他交了这几个好友却让他开了窍,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担心了。他们这一程,可以一起走很远很远。”
时不虞较了个真:“要是走不远呢?”
“那不是也有伴吗?不孤单。”曾正语气不变,也没有多想,就这么平平常常的说着不平常的话:“以曾家现在的情况,再坏也就那样了,赌一把说不定还有出头之日,这点胆气我还是有的。”
“曾大人错不了。”
曾正失笑,也是奇怪,这样的话从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嘴里说出来,却并不让人觉得违和。
为何?
曾正想了想,有了答案:是底气。
而她这底气,好似并非来自于计安。
至于是来自于谁,却也不必探究,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曾正站起身来:“这里,我平时方便过来否?”
“方便,还从来时那张门进。”
曾正拱拱手:“希望下次过来时,能给姑娘带来好消息。”
时不虞回礼:“我等大人的好消息。”
跌倒,爬起
将曾大人送出门,时不虞正想着要将人送远一点,曾正就拱手拦了:“就此别过,姑娘留步。”
姑娘行万福礼,真就留了步,爽快得很。
曾正大笑,单手背在身后,大步离开。
没了外人,时不虞便又松了一身骨头,没了刚才板板正正的模样。
“言则。”
言则以为姑娘要吩咐什么正事,忙上前应话。
“下回记得给我煮果茶,这茶都不甜。”
“……是。”言则索性把这当成正事记下来,姑娘这显然是打算将这当成会客的地方,回头他就专门在这边添个小炉子,专门用来给姑娘煮果茶。
时不虞往言宅走,边问:“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是,正要和您说。”言则跟到姑娘身侧,将不久前才拢总好的消息仔细告知:“昨晚两边宅子都派人去探过,火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