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上报,这里有些人以我的级别动不了。”“要是他们跑了呢?”顾放探究地看着他,“或者路上出什么意外。”张长明笑骂,“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这本账本要是交上去,得多少人丢掉乌纱帽,我不得不多想。”“那也必须交。”张长明穿衣服准备出去。“你要交给谁?”“自然是厅长。”“我跟你一起去。”“我自己去。”“不行!”顾放作势要夺回账本,张长明拍了下他的手,“做什么?!以下犯上!没规矩!”顾放挡住门口,“你要是不让我跟着,我就不让你去。”张长明叹息,“好了,一起去。”……一辆黑色吉普车驶出市局,车子朝省厅方向而去。车子开的很快,似乎很着急。眼看着天渐渐黑下来,街边的路灯陆续亮起。吉普车打开车灯,在车流中穿梭。路上的车子少了起来,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一辆大卡车迎面冲了过来。吉普车急忙拐弯,由于卡车的速度太快,吉普车躲闪不及,跟卡车撞在了一起,前车盖整个凹了进去。车玻璃破碎,驾驶员趴在方向盘的气囊上,额间流出了鲜血。卡车司机从车上摇摇晃晃的下来,打开吉普车的车门,见到驾驶位的人愣了下,刚要拽他,突然一把木仓抵在他的脑袋上。卡车司机缓缓转过头,见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脸上糊了血,眼睛里全是杀意。司机举起手,警惕地看着他,“我就是看下你们伤的怎么样?”邱明冷哼,从后腰上拿出手铐,铐住了司机。另一头,顾放已经和张长明到了省厅,将账本给了厅长于靖远,于靖远看完大为震惊,“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贪污受贿,长明,你做的很好,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们先回去,不要声张。”“什么时候批捕?”顾放插了一句嘴,张长明瞥了他一眼,嫌他多话。顾放却是不理,直直看着于靖远。于靖远打量他,“你就是小顾吧,别急,这里面有的人身居要位,要动他,必须有十足的把握。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请督查组。”
顾放笑起来,“于厅说哪里话,我只是着急。”“稍安勿躁,有些事要慢慢来。”顾放和张长明从于靖远的办公室出来,顾放低声道:“胜宇和邱明的车出了交通事故,胜宇被送到了医院里,还在抢救,邱明也受了伤。”张长明震惊,“怎么回事?!”“郑俊良在局里受到刺杀,我就怀疑局里有内鬼,要不是我将车子临时调包,在医院里的就是我们了。”顾放的脸上乌云密布,竟然公然杀人,看来那人已经急了。张长明的后背上全是冷汗,幸好听了顾放的建议,“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把账本给了于厅,那于厅……”“他应该不会胆子大到对于厅下手。”“狗急跳墙,谁能保证,不行,我必须提醒于厅。”顾放拉住他,“你能完全信任于厅吗?”张长明深深看他一眼,犹豫了。顾放:“张局,当年士邦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参与?”张长明低声呵斥,“这里是什么地方?!回去!”他往前走,顾放盯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两人走的极快,上了车,张长明在车里到处乱看乱摸。顾放:??张长明做了噤声的手势,确定车里没有窃听设备,才道:“我跟你一样,希望尽快查明士邦的事,……开车,别在这里停着……可是,一旦有人触碰到线索,就会出意外,杜震海就是例子,我警告过他,他不听,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我知道你和士邦的关系好,但是你得保护好自己,才能查到真相,我不想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至于士邦,我知道他死的冤,我也想给他伸冤,可是时机不成熟,只能先苦着他。”顾放紧紧握着方向盘,手上的青筋暴起,“当年士邦为什么要偷证据?”“是为了当卧底,可是就在他快要拿到重要证据的时候,身份突然暴露,被杀了。我本想恢复他的身份,上面说怕这样做,暴露出其他的人,只能先委屈士邦。”张长明一拳重重砸在椅背上,“当年我根本没有同意士邦去做卧底,他竟然背着我,接受了任务,我有的时候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让士邦去当卧底。”顾放极力平复心情,“士邦查的到底是什么案子?”“士邦发现了一条黑色器官买卖的线索。”顾放突然踩下刹车,险些与后面的车撞在一起,后车的人骂了几句,瞥到顾放要杀人的表情,才开车走了。顾放看向后车镜,“买卖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