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勇气说:“我知道,但我必须谢谢老师。一年前周六的h昏,我刚到学校,偶然听见了您在弹琴。”
彼时安白刚刚苏醒,记忆缺失,举目无亲,在学校里都会丢失方向。
她迷路在一座陌生的水泥迷g0ng里,黑夜将至,刺骨的冷意与孤独漫开,她爬上了学校的最顶楼。跳下去之前,听见了他的抚琴声。
是她熟悉的古琴声。在yan光消失的陌生世界里,她透过琴音抓住了一丝温暖,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真的、真的很感谢您。如果不是您的琴声,我肯定撑不到现在。”安白说的断断续续,眼角发红:“老师……”
“我不计较你偷听的事。”叶承明走到安白面前,居高临下地问:“既然你听了,可听懂了什么?”
安白呆愣,不解。
“我弹的是哪一曲?”叶承明问:“曲境如何?曲中何意?”
安白答不上。他见她脸上迷茫,摇着头后退半步,似是自嘲地说:“你连高山流水都不知道,是我不该问你。。”
叶承明背对着她,修长身影极其孤傲落寞。
但安白知道高山流水觅知音。他觅的绝不是她。
她本不配听他的琴,更不配感谢他。
“抱歉打扰您了。”安白微微鞠躬,强忍住心酸往外走。直到楼梯口的杂物间,她才仰头眨了眨眼睛。
她没哭。只是眼角有点酸。
鼻子里也酸酸的,有点难受罢了。
“没关系,我还没有穷途末路。还有办法继续升学读书。”安白默默给自己打气,拿出了手机。
想起林秋褪去白大褂后略显温柔的眉眼,安白庆幸自己还是幸运的。
她打开星形图标,给林秋发出了见面邀请。
林秋点了拒绝,却打来了电话。
“抱歉,医院里出了一点事,暂时没法和你见面。”林秋声音极其疲惫,似乎一整晚没睡。
“是因为怪物吗?”安白一颗心悬了起来,压低声问:“林医生你还安全吗?”
安白请求视频,林秋竟然接了。
他面容憔悴,却对安白柔柔地笑着:“放心吧,是工作上的事。等我忙完了立刻联系你,好吗?”
“好~”安白乖巧应下,挂断前说了句注意休息。
林秋将手机放回监管员递来的托盘里。托盘里还有一盒高蛋白质的餐点,林秋拒绝了。
“林医生,您是国家宝贵的医学人才。现在这个局面我们也很抱歉。”审查员穿着漆黑的长袍制服,坐在林秋对面,“只要您签下这份保密协议,我们可以立刻放您出去。您的匹配对象已经有了下一个人选,您也很着急不是么?”
提起安白,林秋脸上的焦急更重一分。
但他咬紧牙,义正言辞道:“我可以绝口不提,当做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但你们必须坦白告诉我,这些怪物究竟是什么?”
昨晚在解剖台上,林秋亲眼看着已经si亡的幸存者尸t泛出腐坏般的深蓝se。
分明已经失去了所有生物t征,他却睁开了眼,张嘴发出破碎不堪的字音,不停叫喊呼唤,直至变异成不似人形的怪物,打碎了医院的窗户出逃。
它没有吃人,没有肆意破坏,甚至不在意被解剖下来的躯g。
惊恐中,林秋依稀听清了两个字:阿囡。那幸存者变的怪物,似乎只是想见一个人。
‘匹配对象已就位,请尽快见面。’手机亮起一行提示,安白无权拒绝。
引导的位置离学校不远,在一片废弃楼中竟然有一幢新盖的别墅。铁栅栏高高立起围拢,门口立着两个黑衣人,一看就不好惹。
“是新星计划让我来的。”安白亮出手机说:“可以让我进去吗?”
安保面露难se,确定手机没有作假后搜了安白的身。
她的书包也不能带进去,手机也被暂时保管。
“你可以进了。”黑衣人带安白到别墅门口,拿出一双客用拖鞋说:“请在会客厅等待大少爷。”
他严厉提醒:“不要乱走,不要乱看。”
大门关上后层层上锁,安白心头一惊,总觉得自己误入狼窝。
但屋子很亮堂,宽敞又g净。
大片g净的纯白se,几乎没有摆设挂件,只有墙上寥寥几笔画龙点睛的写意小画。仿佛是一个苦修者的家。
“希望不要是什么很奇怪的对象。”想起论坛里那些把计划当做约pa0软件用的人,安白每往前走一步都在祈祷:“如果像林医生一样就好了。”
但林医生这样温柔t贴的对象简直是奇迹了。
算了,是个人就行……
安白绝望地想着,推开了一扇木门。
高高的落地窗外是大片翠绿竹林,下午三点的明烈yan光落进房间,温暖又耀眼。
但b不上坐在窗边小憩的男子耀眼。
他着一身素白长衣,光芒擦过他的脸,金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