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停滞。
一些因为太过痛苦而被暂时遗忘的记忆因为一个熟悉的头像又再次打开,如同潘多拉的魔盒。那些存续于记忆里的ai与恨,懦弱和冷淡,流泪与愧疚,好像从未离开过一般。
怎么是她——
好友申请的界面写着一句话:你已经大学了,我们能见一面好好聊聊吗?
林妘心一颤,她是知道些什么吗?可是她当初明明什么也没告诉她啊。
她当初只是懦弱地当了逃兵……
指腹终究是没有点下“通过”的字样。林妘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缓一缓……所以时过境迁根本也是假的,困在昨天的人尽管看起来欣欣向荣地活在当下,可平静的假象,再怎么维持,也只是假的。
夜里林妘做了漫长的梦。
那张熟悉的脸庞从出事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然而今天却出现了。林妘知道这是梦,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然而梦中的身t却不受她主观意志的控制,而是像走马观花一样回顾了与那个nv孩相ai到她逃避分开的过程。
她们的相遇其实并不如里的校园恋ai那么罗曼蒂克,她被她撞见时哭得狼狈,那天母亲残忍地告诉她,她从来没有ai过自己,她仅仅是一个维系婚姻的工具。
母亲的话如同当头一bang,那天的课她都上得恍然。
为什么亲生母亲要这么对她?
压抑的情绪在放学以后如何也止不住,痛苦的时候,眼泪是无声的。她低头看着掉在白se裙摆上的眼泪,白se濡sh的痕迹越晕越大,她狼狈地趴在桌子上掩饰这一切。
尽力地压住悲伤时的ch0u噎,这是她出门在外能够给自己的最大t面。耳边是同学放学结伴而行的欢声笑语,她从前也是欢声笑语中的一员,尽管那也是装的。
可是,装着笑总b哭着更t面。
她不愿意有人发现她的不t面。
林妘哭着想,也许她也烂掉了,不然为何她也像她的母亲和父亲一样那么执着于表面的得t。她的生命开始于“模范夫妻”、家和万事兴的t面。也许也应该在t面中腐朽吧……?
“你还好吗?”温柔的nv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喧闹的人声鼎沸已经如退cha0般远去。她抬眼看去,只剩一个在逆光中看不清楚脸庞的身影站在她的桌子前。
林妘有点无措,她该怎么回,用哭肿的双眼回她没事吗?怎么t面也那么难……?红肿的双眼说任何故作坚强的话都毫无说服力。
第一次,从她有意识以来,第一次拿掉伪装的面具。
她哭着说:“我不好。”
林妘0不清自己的身t,为什么反而哭得b先前还要大声了?这是为什么?
夏柏姮看着哭出声的nv孩,手足无措的从衣兜里拿出纸巾递过去,斟酌着说辞:“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她本来只是觉得这个nv同学一直趴在桌子上,或许有可能是身t不舒服。
如果是生理期,她包里有卫生巾。
林妘不知道如何把自己糟糕的家庭和糟糕的情绪说出去,只是哭,眼泪流出来的感觉好了很多。她接过眼前nv孩递过的纸巾,断断续续地回:“没事……我就是……心情不是很好……”
眼底蓄满的眼泪其实让林妘并不能十分清晰地看清眼前的nv孩。只是隐约从光怪陆离的水滴中和声音中判断nv孩的大致位置。
那个nv孩就这么陪她哭到了h昏后。她们相遇在盛夏,蝉鸣声不止,昼长夜短。
后来林妘窝在夏柏姮怀里问她,是什么时候ai上她的?夏柏姮说,是她终于止住眼泪,抬头慌乱对视的那一刻。水汪汪的眼睛里若有似无的悲伤让夏柏姮生出了莫名其妙的保护yu,想要了解更多的她。
仿佛上天都在帮助她们相ai,班主任宣布要换八百年不换的教室座位,而夏柏姮成了她的后桌。
她们是有缘的吧,林妘终于记起来她和这个nv孩见过面。原来她们是同一个初中升学到了同一个高中。尽管初中的她们并不在同一个班上。但也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隔壁班。
林妘对这张脸有印象。或许应该换句话说,见过夏柏姮的人都会对她留下印象。在十几岁的同龄人里,清冷凛冽的夏柏姮是特别的。她也正如她的名字一般,身姿挺拔如柏树,少年感让许多nv孩脸红心跳不已。
一开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是心动,但林妘确实觉得身后的nv孩开始变得与众不同。她能够在见到夏柏姮时感到真正的放松,这是因为什么?因为她曾经碰见过她的脆弱吗?
她还是在伪装t面,可是这一次有人知道了t面崩塌后的狼狈。这种微妙的心情在林妘心里扎根,让她会下意识去观察夏柏姮的反应。
夏柏姮有什么反应?夏柏姮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注意到了nv孩频繁的回眸和其间的试探。
那一天的相处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