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一身轻松,成峰和张超各开一辆车就够了。回去的时候,又加了一辆载着马崽的皮卡。等在草原局的休息室里坐下,江时都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去吃个饭,怎么又带了两只崽回来……江时心中一梗,两天都没能缓过来。等得到金雕和小海冬青一家都要跟他走的消息,江时眼前一黑,差点没厥过去。好不容易到内蒙古放归金雕!怎么现在还带往回走的!还有小海冬青,那一家不是好好的?怎么也要跟他走?他火急火燎就去寻找草原局相关工作人员。结果对方表示,金雕伴侣以及海东青一家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而且现在也不到时候放归,肯定还是得先让人照顾。等伤治好了,符合放归情况的时候再说。“不过我们本地的救助任务也重,前段时间还救助了一只蒙古野驴,工作人员又不够,实在是分不出心去照顾其他动物,所以……”工作人员也是满脸为难。江时能怎么办呢,江时只能接受。临走前工作人员跟他说。“对了,还有那三只沙狐幼崽,那个……江站长,既然都已经接受金雕和海东青一家了,那沙狐幼崽是不是也……”因为当地保护组织已经接收了在盗猎者那间房子里搜出来的那些动物,实在是没有地方再接纳这三只。另外就是它们身上的贯穿伤,虽说做了手术但肯定还是要有更细致的照顾才行。当地工作人员已经忙不过来,跟江时前往申海才是最好的选择。江时已经妥协了,不就再多三只幼崽吗?动物园难道养不起来?养!江时大手一挥,答应下沙狐的归处。因为被盗猎者盗走给猛禽训练,这三只沙狐胆小,怕人,也完全失去了学习捕猎的能力,这些都需要以后人为干预。怕人可以保持,但胆小和捕猎能力这点都需要做针对的训练,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它们都要呆在笼舍中。申海有一个动物园可以收纳这些动物,不用担心它们住的时间太长无法给后面的动物腾出空间来。所以……江时很好的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陪着摄制组又出去拍摄了些黄羊、蒙古野驴等画面。一行人在十二月底的时候准备返回。返回前,江时接到了一个噩耗。三只沙狐中最严重的那只在经过反复的伤口感染,内脏器官感染后,在准备离开的那天凌晨,死在了专门给它腾出来养伤口的小笼子里。因为要控制它的行动,避免它因为剧烈挣扎而崩开缝针的伤口,所以这个笼子其实并没有多大。江时接到消息从床上翻身而起,急匆匆赶过去,站在笼子前一看,小家伙的身体都开始僵硬了。它眼睛挣得大大的,消散的瞳孔里带着不甘和对生命走到尽头的恐慌。或许在死亡之前,它是不是将这个笼子也当成了当初关押它控制它行动的那个笼子。那些罪犯除了领头人其他都交代了,笼子里的幼年期动物基本都是后来在人工干预下才繁殖下来的。也就是说,在这只小沙狐的世界里,笼子贯穿了它整个生命。出生在狭窄散发着恶臭的笼子里,死亡也在陌生和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冰凉铁笼里。这对小沙狐来说,该得是多么难受……江时抬手捂住脸,沉默的走到门口蹲在屋檐下一言不发。成峰三个就跟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他充斥着悲伤的背影,体贴的站在角落没有靠前。沙狐的尸体在当天上午被送去做无害化处理。江时在一上午的沉默后,带着剩下两只沙狐坐上了回程的车。两只沙狐被放在后座,金雕和海东青以及狼崽和马崽就放在了后面一辆皮卡的车斗上。来的时候车上也就一只金雕,结果回去的时候倒是大大小小的动物带了一大堆。江时从装车的摄制组工作人员身上收回视线,想到小沙狐还是有些提不起劲,刚准备靠着休息会儿,就听一辆警车“呜哇呜哇”的驶进来。警察一个漂移,准确的拦在了江时这辆越野车的前面,上面下来两个熟悉的警察。对方脸色严肃,眉头紧皱。江时眉梢一挑,莫名就想到了那个一直没交代的老实人。“江站长。”警察同志敲了敲车窗。江时探头过来,对方语气也很严肃。
“由于余海举报你诱导野狼咬伤他们,致使余海发生严重的伤口感染,现在我们依法带你回去问话。”顿了顿,大概是顾忌江时的身份,对方又补充道,“希望江站长行个方便,不要让我们为难。”这两个警察是知道江时身边有特警在保护他的。虽然有点超出他的预料,但也不算意外,江时很爽快的同意了去派出所接受询问。但……他能和动物正常交流的事并没有得到百分百的证实,那个余海如果直接说他指使那群动物伤害他们,这种事不管是在笔录上还是留下的影像资料里都属于无效证言。所以余海从中挑选了关键词自己组织。如果是用诱导这个词,最主要的责任就在江时身上,是比较能将江时按住的一个说法。难怪之前警察审问的时候于海一个字不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坐到办公室被警方询问的时候,江时把这话反抛给了警察,问他们相不相信。警察同志没对他的反问给予回答,而是向他询问发现那群人之后的所作所为。江时没有直面回答警察的询问直接给顾厅去了电话。将现在的问题说明后,把电话递给对方。江时并没有在派出所待多久,进去不到二十分钟就又被警察同志送了出来。或许是担心江时靠自己的人际关系逃脱审问,这次询问离开时两个警察对他的态度都是180度大转弯。之前虽然怀疑他踩高压线,但至少对他的态度没有这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