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面轻轻笑了出声,忍足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长出一口气后才惊觉刚才连呼吸都忘了,“下次别这样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忍足真是医者仁心,切原那么说你,你还在关心他。”幸村的声音越发柔和。“没办法啊,从小我父亲就这么教导我的,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忍足往椅背一靠,揶揄地说,“要是今天没去看你,我也就管不到了。”“哦?看来赤也还要谢谢我了。”幸村的语气也变得欢快。“那我呢?”忍足不依不饶,“好歹我发现这么大一问题呢。”“我替赤也谢谢你。”幸村难得服软,“赤也就是嘴上逞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今天下午的事吧。”“嗐,我也没生气,谁家里没有几个单细胞孩子呢,这么说,你决定让切原去检查了?”忍足最懂得见好就收,何况切原也没说多重的话。“决定了,赤也的网球天赋很高,我不想因为我的疏忽耽误他以后的网球生涯,检查一下又不会损失什么,没问题最好,要是”幸村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生病了就要及时治疗啊。”呀嘞,忍足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这不是第一次做预知梦后他去看脑神经,偶遇幸村时自己说过的话么。当时两人的关系还处在既不陌生也不熟悉的阶段,谁能想到还不到一个月,已经进展到可以谈心的地步了。“那就好,不过谁能比得过你的网球天赋啊。”解决了心头事,忍足的心情也轻松了好多,他还真怕幸村端起部长架子让他少管闲事来着。幸村走到窗边,这一瞬他突然信心满满的认为手术一定会成功,外面还有星辰大海等着自己去征服呢,“你这么恭维外校选手不怕迹部吃醋啊。”忍足神色黯淡了一秒,语气却仍旧自然,“没事,等赢下了关东大赛优胜,迹部就不会在意我的话了。”“咳咳咳,我还是病人,你别气我。”幸村装模作样假咳嗽了几声,却把忍足吓得够呛。“你别总往窗边靠,那都漏风的,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休息吧。”又聊了几句,忍足开始催幸村挂电话,都九点多了,病人最需要休息来恢复精神和体力。五点五十九分,忍足准时睁开双眼,生物钟终于在他身上起了回作用,唉,一想到马上的部活就烦躁,路过书桌时忍足小幅度踢了下凳子,撇了下嘴,周一来的可真快。“侑士!”刚踏进学校大门,忍足就听见岳人在后面大喊一声,随即感到肩上一沉。“侑士,你周六去哪儿了?我问迹部他也不说。”向日挂在搭档身上,非常不满,侑士不在,他又被迹部使劲虐了一个多小时啊!“有事啊,提前和你说了的。”与千岁的那场比赛,既然迹部没有要说明的意思,那他跟着步调一起就行。
“你这么精神,相信我给的四套试卷都做完了吧,周三就是期末考,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这大半个月的教学成果啊。”“嘿!”向日怪叫一声,“看不起谁呢!上次小测我就及格了,期末考从来就比小测简单,上七十肯定没问题。”“呀嘞,七十分就够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对那个秘密锲而不舍呢。”忍足调侃道,他当时将线定到九十分,就是吃准了岳人很难达到。“我不想知道了行吧。”向日气地翻了个白眼,为了知道那个秘密,自己刚开始确实是动力满满,但谁知道数学这东西越学越和自己作对!九十分啊,跟要了他命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侑士是怎么考成满分的。忍足挑了挑眉,很满意搭档在数学上遇难就放弃的性格,正好省的他编了,“别气了,想想合宿。”“合宿啊。”向日满目憧憬,有一个贵族部长简直爽极了,“你说咱们今年去哪?”“我是去哪儿都行,你想去哪儿?”“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挺想去大阪的。”忍足乐出了声,“你想去大阪还要挑合宿时间啊,放假就来呗,住我家。”“那多不好意思。”向日诺诺言道,“还要麻烦叔叔阿姨招待。”“呦,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每个月离家出走往我家跑的时候不是勤快的很么。”自从知道岳人离家出走有了固定落脚点也就是他家后,叔叔阿姨就再也不担心儿子会遇到危险了。“在东京你是自己住,我那是怕你太孤单了。”向日头头是道地说着。“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忍足煞有介事地点头,“那大阪的小吃还有景点什么的,你就只能再找人带你去了。”“别啊。”向日急了,“本地人不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吗?”“但你又怕麻烦我。”“我是怕麻烦叔叔阿姨!你要不带我玩,我就和你绝交!”忍足从喉咙里漏出几声笑,岳人太可爱了,都国三了,还再用绝交这一套“威胁”人。他又着了侑士的当!向日瞬间炸毛,侑士就知道笑,笑毛啊!可惜社办就在眼前,深知队里气氛不太对劲,向日明智的选择闭嘴,这几天在迹部面前还是小心点为妙。忍足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慢过,他先磨磨蹭蹭地换上衣服,鞋带系了又解,解了又系上,还要时刻看着迹部是不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