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白雪,别有一番雅致,但成君彦心事重重,盯着周敬霄的背影看了又看。
周敬霄领他去了上次的房间,“在这儿洗洗,休息会儿。”
说完就走,成君彦忙拉住他,“你去哪儿?”
“我去隔壁。”周敬霄脱了大衣,看着上面的血迹,“太脏了。”
“你就在这儿洗吧。”他摇头:“我等会儿洗,不着急。”
周敬霄起初不解,但看他的眼神和他离开时芦苇的眼神是一样的,“好。”
隔着水声,周敬霄瞥了眼门口,看到那儿坐着道模糊的影子。
成君彦自己也不干净,干脆坐在地上,抱着腿,脑子里乱如麻。周敬霄有仙体,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仙体。
又想到邱善等人的嘴脸,满嘴仁义,却极尽贪婪。
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周敬霄恐怕危险。转念一想,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不是邱善,也会有张善、王善……
门开了,扑出来温热的水汽,周敬霄裹着浴袍出来,苍白的脸上总算腾起些红晕,垂着眼轻轻踢成君彦小腿,“你属狗吗?”
他头发的水滴到成君彦脸上,成君彦摸摸脸,站起身,从他身边走过去,有点得意似的,“属鸡。”
……
趁他洗澡,周敬霄去找了趟周清颐。
周姓男子正在院子里钓鱼,周敬霄衣领大敞,踱步走过去,溪水还没结冰,周清颐背对着他,“嗨,回来了,亲爱的陛下。”
“抽什么风。”周敬霄径直端起他放在一边的冰酒,不间断地喝了半瓶,身体终于有点暖意。
“我才出去了几天,你就要给腺体液。准备什么时候把腺体送给人家?”周清颐转头,脸上有笑,调侃他:“圣父陛下。”
鱼钩动了动,他回身盯着水面,见那小鱼正在试探,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我只是好奇,就这么喜欢吗?”说完自己反驳:“说喜欢都浅了,您这是爱啊。”
周敬霄好像听到什么笑话,“想多了,我就看他可怜。”
“嚯,好理由。”周清颐收杆,鱼上钩,他看看,又抛回去,坐下重新钓,“他知道了?”
周敬霄看着水面,“只知道我有腺体,不知道别的。”
“准备告诉他么?”
“不准备。”周敬霄把瓶里的酒全都喝了,“烦。”
周清颐偏头看他:“烦什么?”
“知道了肯定要闹。”周敬霄抬抬手,“走了。”
“这就走了?”周清颐叫他:“不多聊会儿?”
周敬霄进去了,鱼钩又动了动,周清颐收上来一看,“怎么还是你?”
他点点小鱼的头,“真是不长记性啊,同个钩怎么能上两次。”
把小鱼丢回去,他向后靠在椅子上,“烦,到时候不定谁烦谁。”
成君彦洗完澡出来,周敬霄已经在屋里坐着了,他擦头发不积极,擦两下就算完。成君彦看不过去,接过毛巾,“不擦干了容易冻着。”
“嗯。”周敬霄就跟那让人伺候擦毛的猫一样,心安理得地坐着,闭着眼,擦完了人都困上几分。
“欸。”这会儿没人打扰,两人也都洗涮干净了,终于能坐下来说话。成君彦有些小心地开口:“真的有仙体吗?”
“干嘛?”他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不解。
周敬霄:“刀呢?”
“刀?”成君彦起身去拿蝴蝶刀,甩开刀刃,刀把放到他手上,“用刀干什么?”
只见周敬霄利索地在自己手心上划了一刀,刀口横跨掌心,很快就渗出鲜血。
成君彦手下意识去捂他的伤口,反应过来不敢动,“纱布在哪儿?这得包扎……还是上医院吧。”他强装镇定,对周敬霄伸出手,“走,我带你去医院。”
看到周敬霄的脸时他一顿,那是种类似观察的表情,当他看向周敬霄的时候,周敬霄也转动眼睛和他对视。
他把全是血的手递过去,一点点贴上成君彦的掌心,成君彦心跳如鼓,是被刚才周敬霄突然的举动吓到了。
当两人的手掌没有缝隙地贴在一起时,成君彦掌心有些痒,那是伤口在快速愈合。
他怔愣地翻开周敬霄的手,捏着他的手指看完好的掌心。周敬霄这么做只是在给他示范。
一股火窜上来,他第一次对周敬霄说话语气这么冲:“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你划手干嘛啊!”
“反正都愈合了。”周敬霄伸平手给他看,“你急什么?”
“愈合……”成君彦想笑:“划那么大道口子,不疼么?怎么,有仙体真成仙了,连痛觉都没了?”
周敬霄蜷起手指,垂下眼,重复着:“反正都愈合了。”
成君彦追问:“那疼么?”
“最后都会愈合。”周敬霄皱起眉毛,很不理解:“你纠结疼不疼干什么。”
成君彦被气得头嗡了一声,眉眼凌厉,“你这人怎么说不听,谁管你愈不愈合,又愈合多快,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