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伙伴快到了咯。”她好意提醒。
泪与欲之间,克兰德不记得自己究竟泄了几次,只是这次性交——或者对他来说是交易,并没有持续太多久。瑞切尔消失前承诺了许多,这稍稍令他感到安慰,哪怕用冷水碎布清理自己身上的浊液,心中的怨恨也不如上次事后般汹涌。
克兰德瞪着眼睛,机械地擦洗大腿内侧,直到腿肉微微泛起粉红,才一把将毛巾甩远,嘴里吐出几个属于下民的脏字。
几个深呼吸,他迫使自己将思绪沉淀下来,去仔细地想一遍这几天发生的事,以确保局面扭转,使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他既然可以从普通神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那么面对一个爱拟态人类女孩的东西他依旧可以通过谋划寻找优势。克兰德这样想着,心中的思绪细细织成一张网,筹谋着新教大计。至于这面网究竟有多么填密牢固,克兰德不敢深想。
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瑞切尔没再出现在克兰德面前。但桌上多出来的食物衣被与地板上莫名出现的水渍,向克兰德传递着她来过的信息。
这样暗流涌动的日子,在一行又一行字迹端正的教条中随着瓶里的墨水消逝,平静得让他本就弯弯绕绕的心便加深刻极端地猜疑。于是他开始自我作贱式地克兰德如此比喻想她到底什么时候来。
墨水从笔尖渗漏,糊了纸满张,在幻想新教建立、壮大,千万人为他的加冕而欢呼与忧患潜伏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拖进黑暗中操一顿的触手怪两种心情之间,克兰德的心神波动不定。他的眉头时而舒缓,脸上洋溢着虚幻而幸福的笑容;时而却又被阴云笼住?沉郁锁着他的脖颈,叫他喘不上气来。
冰火两重天的炙烤倒让人觉得不如将抉择的权力交给另外一个角色才好,他也能借机摸清对方的意图,使得胜算再多一分,哪怕牺牲自己的肉身。
“神会体谅我的。”他喃喃道,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笼统的所谓不知何神,恰恰见证了一个无信仰之人的迷茫,上帝到底是谁呢?那些穷尽路数之时脱口而出的呼唤,真的是人间的孩子在呼唤他们共同的天父,还是多年来反复吟咏背诵那些教义神论而培育的“惯性”呢?
惯性,一个来自无神论狂徒的词汇,那害他下狱的禁书的部分。
他始终不敢承认自己真的在等她,让她来抉择自己的命运。将自已交到别人手中,只有软弱的人才做这种事。
“唉!”他重重叹气,将一页笔记杂乱的纸张撕碎,就着烛火烧成粉末。
死寂让人冷静。屋内只有火苗跃动的声音,无机地、冷冰冰地、残酷地提醒克兰德目前的处境。
步骤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了错?他当初就不该,不该允许这个怪物在他身边存在。到底是怪物养大的野东西,伪装成人类的面目,千方百计接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难道只是想……
克兰德闭了闭眼。
微小的黏腻水声隐于灯花之下。
他掀起纤长的眼睫,注视着屋角一处蠕动的黑暗。绿色的眼里似乎没有情绪,又好像有千万种情绪。
“你来了。”他公事公办地说,一阵女孩的笑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又好像回荡在狭小的屋里。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率先进来的是一只穿着小皮靴的脚,然后是一抹明亮的红色。
“嗯,我来了!”她笑得眉眼弯弯,刘海蓬松地笼着额头,碎发凌乱,仿佛要烧起来似的。
“说吧!有什么事?”她恶劣地挑挑眉,“我的主教大—人—?”
虚伪的长音。
“我想离开这里。你让我离开这吧。”他不与瑞切尔对视,只看着那张纸烧成的灰烬。
有点意外地,她挑挑眉,“哦?”
克兰德接着说:“到大陆的另一端去,去寻找真正的神明,我真正追随的主人。”
“哧。”瑞切尔嗤笑。哪怕你所谓的主将你当做玩具?”她舔舔嘴唇。
“别忘了前几天——你的任何样子祂可是都在看着呀!不知道祂对自己的信徒可还满意?”
克兰德的面孔染上薄红他强压下怒意,忽略瑞切尔的调笑:“让我离开吧。和我做个交易。”
“真是大胆啊!”少女微笑着看看他,“那你说说看?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闭上眼睛,画了一个十字:“我给你你想要得到的关于我的一切。”
“哈!你还挺把自己当回事儿!你就真的以为,我想要得到你?”瑞切尔走过去,掐着他的下巴,“哦——不过玩玩总是开心的嘛!你说是吧,主教大人?”最后一句凑得极近,像情人调情的耳语。微凉的气息吹在克兰德的耳廓上,他想躲开,却又挣不开瑞切尔的桎梏。
“又当又立。”
丢下这几个字,瑞切尔咬住了克兰德的唇,用舌尖将他的嘴唇顶开。
“别闭那么紧!你向我献身时的诚意呢?”手下身躯抖了抖,最终听话地把嘴张开。
人在矮檐下!克兰德如是想着,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要能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