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头疼,他按了按眉心让司琴住嘴。季子漠:“你今日就是来奚落我的?”董寒玉:“自然不是。”
他让奶娘把孩子抱到季子漠面前:“我想着,不如让孩子拜你为义父如何?”似是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董寒玉眼带笑意道:“就如此这般说,盛儿,快拜见义父。”乳名盛儿的孩子被抱在面前,黑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不怕生的拍打着双手。季子漠借着力,斜靠在齐玉身上,疼的没心思和董寒玉打机锋,面露不耐道:“你又想作什么妖?”董寒玉挥挥手让奶娘抱着孩子出去,又看向双目冒火的司琴几人:“你们也出去,我有话和季子漠说。”司琴听了刚才的话,现在恨不得活撕了他,哪里肯听他的话。季子漠现在只想打发走董寒玉,对司琴几人道:“你们先出去。”季子漠盘腿坐在床中间,使了些力气坐稳,对一旁扶着他的齐玉道:“你也先出去。”齐玉不放心他,但也知道自己今非昔比,用了季悔的身份季子漠不信任他,故而拿了个矮凳放在床上让他撑着,又拿了个软绵的枕头放他怀里,这才出了门。董寒玉望着两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怪异道:“男人果真是薄情的,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齐玉那个傻子才离开你多久,这就有替代的人了。”房门合上,屋内只留下两人,季子漠不想与他说起齐玉,直接不耐烦道:“有屁就放,没事滚蛋。”董寒玉:抬手间从衣袖中掏出一沓银票:“这是一万两银票。”季子漠心思转动,眯着眼道:“你是广撒网?”董寒玉把银票放在方桌上:“不,只登了你的门,一万两你先花着,若是不够可派人去城南的董家布庄寻我。”季子漠:“我现在不过是个户部郎中的五品官,皇城一砖头下去能砸死俩,你送银钱给我怕是找错了人,而且你现在是世子夫郎,更没必要送银钱给我这个小官。”一缕光从窗外而来,细碎的尘埃在光柱里清晰可见,董寒玉坐下给自己斟了杯凉茶,眉间一闪而过疲惫。过了片刻,他自信笑道:“我看人,不看官职。”“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更好,我送的东西是你需要的,眼下也没有需要你办的,只不过是结个善缘,日后你若是位居高位更好,要是宦海沉浮落败,也是我生意亏了本。”“你不用提防,你知道我不是善茬,我也知森晚整理道你不是善茬,就算日后要你帮忙,也要看你愿不愿意。”乐信候府犹如昨日黄花,但对桑弄县的董家来说也是够了,董寒玉原是没打算送季子漠银两,昨日季子漠早朝参王尚书的消息传来,他是有动过这个心思,可想的也是等季子漠再稳些。谁知那位让他现在就送来。一瞬间,董寒玉替季子漠累得慌,身在岸边,怎么能不被巨浪裹进去,自己还好,是甘愿进海浪里,指望着荡到高处。季子漠是无知无觉间,毫无防备时被裹了进去,从齐玉回来的那一刻,在齐父齐母呆在阎王道的那时,他就入了局,只是可惜,季子漠到现在都无所知。季子漠在朝堂的处境董寒玉心知肚明,别看在学子中的名声响,却也无什么用,一开始在上林苑监管些花花草草。用尽心机才到了户部,皇城内外这么多官职,为何偏偏是户部,鬼都能看得出来皇上是故意为难。季子漠生生忍到现在,在董寒玉都觉得他认输时,他背水一战,一本把王尚书参了去。现在朝堂上的人分两旁,太子,皇上,太子势弱,皇上多疑,有才的人多如牛毛,别说一首诗,就算季子漠高中状元,对当今多疑的景安帝来说,也是不值一提。在皇上故意无视时,只有外露自己的独一无二才可以扭转败局,哪怕是十大板。在被针对坐冷板凳时查清罪证—是一,不顾前途和生死敢于参上司—是二,二者相加,足够独一无二。哪怕这次得不到好处,但总归不是默默无闻了,就看后面季子漠的所作所为是否能让景安帝惊喜了。能忍能狠会讨好的人,就算没有太子府吩咐,董寒玉也觉得季子漠值得他押一押。至于季子漠会不会收钱,董寒玉觉得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其一,两人是故相识,他对季子漠了解,季子漠对他也是了解,当然,除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太子的人外。隐藏了最重要的一点,董寒玉对于季子漠就是安全的人选。其二,只要季子漠想往上爬,缺不了钱,季家帮不了他分毫。再一个,只这一次就能看出,季子漠走的是孤臣的路,孤臣也代表着朝中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他除非位高权重,否则不能出错,像贪污受贿等,无论金银多少,都是要命的短处。如董寒玉所说,钱是季子漠现如今需要的,不说给上峰送银,初来乍到,让下属跑个腿都要送点好处,更何况是翻找往年档案。旁的人会家族送银打点官场,季子漠无父无母自是没有,他虽与董寒玉多有不对付,但送上门的银子不收显得可惜。董寒玉,董寒玉季子漠把这个人乃至董家在脑中过了几遍。坐了这一会,季子漠脸色有些煞白,他犀利的眸子看向桌上的银票,浅笑道:“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会拿钱不办事也不认账的人。”“有句话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不止与你是旧相识,与你大哥也见过面,以后你若是有需要帮忙的我会尽量帮,不能帮忙的就”季子漠耸了耸肩,意思不言而喻,不能帮忙的不帮。董寒玉听他故意提及大哥心中暗恨,明白这是季子漠的威胁。不过他如此说,董寒玉也知道两人已经谈妥,问出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