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了一周多,看得于清络几乎能把沈行楚的每一句台词都给背会了。
旁边还坐着他爹,那几天让于清络一度以为自己以后可能对着沈行楚这张脸都很难冲的起来了,不过好在是没留下这种副作用。
年前于清络和发小出去先搓了一顿,温谢如和他认识了二十几年,两家一直都是邻居,关系非常好,而于清络和温谢如更是还在穿纸尿裤的时候就天天一起玩了,小初高都在同一所学校,直到大学才分开,用句俗套点的话形容就是“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温谢如比于清络年长一岁,而于清络父母当时为了让这俩能进同一个班读书还让于清络早上学了一年,而也正是这早了的一年,让他得以在读大一时机缘巧合地遇到了当时快要毕业的沈行楚。
因缘的种子,难不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埋下了。
于清络看着红彤彤的特辣锅底,等温谢如的时候漫无目的地想。
“你要不来我这儿当带货主播吧,我觉得收入能比你那拍戏高。”温谢如从那看着就辣得不行的飘着一层红油辣椒的锅里捞出了涮熟的肥牛放进了于清络的碗里,“一个月怎么说也有万把来块钱。”
“……”于清络脱了外套,里面穿着的卫衣长袖被撸到了手肘,嘴唇被辣得红了好几个度,本就冷白的肤色都显得更白了几分,眼尾下的泪痣像是画龙点睛的那一笔,生动而冷艳,“我目前还不是很想转行,但我不介意你先给我留个位置。”
“你最近怎么样?运营做着还可以吗?”于清络喝了口啤酒,随口问道。
“就那样吧,比在工地打灰稍微好点儿。”温谢如把盘子里的毛肚下了锅,“说起来你怎么去选秀了。”
“被逼无奈。”于清络看着毛肚在锅里翻腾,有那么一刹那泛上来了些不合时宜的同情,“才拿了五千。”
“……我还以为你是真想出道,你事先也不跟我通个气。”温谢如微笑,筷子上刚夹起来的毛肚又掉回了锅里,“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了我有个朋友叫于清络,参加了一档选秀然后不幸败北惨遭淘汰。”
“对不起,忘了跟你说,今天这顿我请。”于清络看到温谢如那个笑,十分有眼力见地火速道歉,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不过你是觉得我这种唱跳双废想出道的。”
“我一想到出道后得跳两年舞,我还不如去工地打灰。”
温谢如大学的专业是土木,本科毕业后进国企后在施工单位干了两个月,实在熬不下去等升职索性辞职了,然后转行去干了运维,现在倒是做得还挺有模有样。
“于清络,你小子是隔这埋汰我吧。”温谢如嘴里嚼着肉,把筷子放下了,啪一声脆响,“咱说点实际的,等会儿回去你来我家把为了给你投票买的那几箱奶赶紧拿走,我看着心烦。”
“其实你有这买奶的钱不如直接转给我,你想看我跳舞我可以现场给你跳一个。”于清络面色如常,“给你展示一下我练到瘦了五斤才学会的主题曲。”
“我对你跳舞跳怎么样不感兴趣。”温谢如话音一转,“说起来你是不是见到你暗恋对象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前途无望。”于清络拿着啤酒瓶给温谢如倒满了酒,“你多喝点,等会儿喝醉了好结账。”
“怎么就无望了,展开说说。”温谢如被挑起了兴趣,也不管于清络说的大逆不道的话了,把火锅的火关小了点儿,往于清络的盘子里夹了个虾滑,“让哥听听你的情感困境,为你排忧解难。”
然后他就听到了于清络十分平静地说出了一句让他险些惊掉了筷子的话,“他想睡我,我还在考虑。”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这不是……”
“他想当我金主。”于清络言简意赅。
“……挺好。”温谢如慢半拍地说完了一整句。
“小络啊,络络,我看啊,你要不就……从了?”
“……结账吧。”于清络拿起外套就准备走,“我突然想吐。”
“急什么,坐下。”温谢如一把拉住他,正色道,“不过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沈行楚就是个笑面虎,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他,就他那样儿小心把你骗得连渣都不剩。”
于清络拿着衣服的手顿了顿,笑面虎吗?
“算不上吧,他脾气真的挺好的,我从没见过他发火。”
脾气稳定得像是根本没有脾气,于清络是知道的,沈行楚的温和谦逊并不是在媒体面前立的人设,他私底下也是这样,教养极好,只是……面对他时总是会多了点儿不会在人前显露的攻击性。
况且骗身骗心……他已经动心了,甚至都不需要沈行楚来给他下套。
真是——一开局就处在了弱势地位啊于清络。
在经历了亲戚的轮番问候加催婚和相亲威胁以及不知道哪位七大姑八大姨提出的让他才艺表演的荒谬想法后,于清络自闭地躺在床上翻开了前两天去打印出来的剧本。
沈行楚发给他的文件只写了大概剧情,细节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