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喜欢边吃樱桃肉边喝樱桃酒,还说这样吃可以体会到太阳雨降落至雪山的梦幻感,你说我按照他的方式吃了那么多年,我怎么什么都体会不到?”
“可能舅舅你还没喝醉?”闻莱也没体会到过,只能这样解释。
闻景笑笑道,“这小子从小说话就文文绉绉的,用你们现在的流行语,或许叫浪漫?也不知道长大了还是不是这个样。”
指尖摩挲着玻璃杯,她小声低喃,“谁知道呢。”
分别了将近十二年,无影无踪将近十二年,又有谁知道呢。
“我记得你们小时候的关系可亲了。”闻景感慨道,“就你七岁那年,你动不动就上他家蹭吃蹭喝,他还教你读书写字,弹琴绘画,每次你妈妈拉你回家,你就吵吵跳跳地生你妈妈的气。”
这段可以称之为黑历史了,因为她生气跳脚的样子不是一般的搞笑,一朝回想,闻莱忍不住拧眉扶额。
闻景大抵是醉了,持续添油加醋,“你当时才萝卜丁大点,一看见你陈书哥哥就飞奔过去,那小短腿迈得我都追不上。”
“你还经常扬言将来要嫁给陈书哥哥,说陈书哥哥是世界上最帅最聪明的哥哥。要不是他后面搬家了,你妈妈说不定真的会给你俩订个娃娃亲,再过几年舅舅都该喝上你们的新婚喜酒了。”
闻莱挠挠耳朵,装作没听到。简直太社死了,往事不堪回首。
闻景逗完外甥女,再次捏了两颗樱桃,手机提示音“叮”的一声,瞧了两眼,他果断放下水果,语气欣喜,“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你陈书哥哥不仅没长残,反倒越长越英俊了,我们小莱眼光可真好啊……”
“舅舅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闻莱没有立马凑过去看,问道。
这位大忙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大海捞针吧……
“你钱叔叔发来的,他前几年在沂南做生意偶遇到陈书妈妈了。”闻景看着这张照片,回忆道,“他妈妈跟你钱叔叔说,说他在沂南读完高中就出国留学了,今年正好回国发展,这不,事业都做到你钱叔叔头上来了。”
陈阿姨和钱叔叔都是妈妈和舅舅的发小,钱叔叔一直在外打拼,早就定居沂南了,逢年过节偶尔会回来几趟。陈阿姨带着陈书改嫁之后,陈书是千真万确的,人间蒸发一般。
提起沂南,闻景原本的好心情逐渐阴了下去,“你当年和你那个破烂爸走之前,有一次问我陈书哥哥是不是住在沂南,我当时听到的时候还有点开心。”
闻莱:“开心什么?”
“当然是开心你十岁那年的选择不完全是为了你那个破烂爸啊!”
闻景是嫉恶如仇的性格,他无法像闻莱那样做到冰释前嫌,放下怨恨。
陆恒的出轨背叛,从始至终都是他心头的一根尖刺。
即使闻莱肉眼可见地过得很好很开心,可每次闻景见到她的前几句话永远都在问:“你的后妈对你好不好啊?你的弟弟会不会欺负你啊?你那个破烂爸如果敢轻视你,天上下刀子我都要赶过去把他们狠狠揍一顿!”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安晴和陆以泽在闻景眼中,甚至不配拥有姓名。
闻莱懂这句话的含义,她选择去沂南的原因,陈书确实沾了一些些。
记忆翻涌,她的心间浪潮澎湃。
闻景翻着这张照片,脑子闪过的画面,他都不厌其烦地提。
“你看他眼尾这颗泪痣,你小时候无聊了老爱拿根黑色的水笔在他的另一边也点上一颗,说那样好看对称。”
“这颗痣在左眼还是右眼?”她承认自己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在左眼。”闻景将手机推到她面前,“你们这样算青梅竹马的吧?虽然他比你大五岁。”
从记事以来,陈书就在她身边了,彼此度过了一段既漫长又两小无猜的岁月。
随后,闻莱微微点了点头,“算半个吧……”
闻景也点了点头,意思是想让她看看照片,不好推脱,闻莱低头。
“怎么样?帅不帅?”
“还行。”
“只是还行?”
“嗯。”
——
下一章回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