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居然涌现出了一丝自我嘲弄的意味,可为什么要这样想,这样想的诱因又是什么呢?
她明明正在牵的——是他的手。
不对吗?
她又在哭,只不过这次只有左眼在流泪。
豆大的眼泪蜿蜒而下,淌过他的指节,流过他的手腕,沿着曲折的路径,最终一点一点地蒸发。
她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几分柔软,几分委屈。
反复呢喃道。
“你”
“你…别走。”
“叮”的一下。
指针停在某个节点准时敲响,钟摆左右摇摆两秒,他的前方是顺时针,后方是逆时针,仅仅是那一秒。
他心甘情愿地选择了——为她后退一步,回到她身边。
他沉默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收回右手,而被她紧紧握着的左手,不动声色地染上一片冰凉。
她的脸是烫的,手是冷的,两种极端的体感交织碰撞,讨厌的病毒开始在体内疯狂作妖。
发烧诱发腹痛,她的身体负荷有点承受不住了,从她惨白的面色,发干的唇瓣,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周郁迦也很快察觉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