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老师果然是厌恶我吧,真可怜,现在全天下都说我是满身血腥的杀神,京中还有妇人用我的名号止小儿夜啼,没想到连教我读书的老师也会这样想。”
“没有!我绝对没有,”云清脸当时就红了,鼓足勇气道,“世子杀人是为了保护百姓,一点都不敢被谴责,反而要被褒奖,只是某害怕与人交谈。”
“那便好了,”轩辕冥揽住云清的手臂,“我与老师既非生人,父王又性子随和,而且他还是云老先生的弟子,早就想探望老先生,只是这些年老先生闭门写书谢绝了所有访客,只能悻悻作罢,父王这次见到老师您一定特别高兴。”
云清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是某不会骑马。”
“这里离亲王府又不远,我与老师一同走去。”
云清张了张嘴,又闭上,双手拢住怀里的物件。
“从刚刚就一直想问了,老师怀中是抱着什么啊?”轩辕冥问道。
云清手臂收的更紧,“是买的两只兔子,送给一个好友的。”
云清的祖父云和曾是内阁大学士,一生清廉,然而二儿子却在任山西巡抚时贪墨银两三十万之多。云和惭愧不已,自请辞官闭门在家不再与人又任何来往,不久后,大儿子又为抗洪牺牲在灾区。老先生独自将年幼的长孙云清抚养长大。
当年先帝体恤云和劳苦功高,愿动用内库替他补上这笔银子,但云和性子倔强,愣是变卖所有家产将二儿子的贪银补齐一半,余下的愿慢慢还清,如今八十岁还在家中拼力写书赚钱。
论资历,云清本是封不到太傅的,但是谁都能看出,他的官职是朝廷对他祖父的一种慰问,也是对他父亲牺牲的一种补偿。于是年纪轻轻的云清就担起了教导皇子皇孙的责任。
轩辕冥和他比起师生更像好友,只是云清性子腼腆,从来都是被动接受,让他主动承认自己与谁相交,简直比杀了他都要难。
“真让人好奇,究竟是谁竟然能让老师你克服困难主动出门买礼品的。”王府厢房内,轩辕冥撑着脸看向云清。
云清一张脸红的都要滴血,“请世子出去,臣要更衣。”
“不要,老师如果不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就不出去,就在这里看着老师换了,”轩辕冥坏笑着站起身,“我记得有件穿旧的水獭皮短袄,我拿给老师。”
“出去啊!”云清气极了。
“那老师会不会换呢?”轩辕冥挑了挑眉。
云清家中因为还账过的很是艰难,但云家家风极严,绝不接受别人的帮助。轩辕冥先是说是自己穿旧的,又堵门,就是想确认云清会把皮袄穿上。
“我穿,我穿可以了吧。”云清的生气只能维持一会儿,很快就变成了恳求。
轩辕冥还想再调笑他一把,“我不信,除非让我亲眼目睹……”
“轩辕冥。”
一个冷漠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轩辕冥一下站直,寒气从后背只窜到头顶。
“出来。”轩辕长德发话。
“是,父王。”轩辕冥头耷拉着,再不敢造次。
“你平日对教你的夫子就是这种态度?”轩辕长德问道。
轩辕冥委屈地说,“我只是想逗一逗他嘛。”
“逗?”轩辕长德瞥他一眼。
轩辕冥头垂的更低。
“在百姓眼里皇室是比他们高一阶的,上位者任何的一句玩笑对于下位者都是一种冒犯,”轩辕长德看向轩辕冥,继续说,“本王刚刚说的是,在百姓眼中,因为他们从小接受天地君父的思想,而不应该是皇室子弟也这样认为,你要自认为高人一等,好意就是坏心。”
“是,儿臣知晓了。”轩辕冥刚说完就觉得有什么抚在了他的发梢。
轩辕长德摸了摸儿子的头,“本王从小接受的是云老夫子的教导,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倒是很羡慕你,能与夫子相处的这般随意。本王时常反思自己,当年早有幕僚将云夫子儿子贪墨的事告知本王,但本王碍于辈分不敢直言相告,若是那时能勇敢一些,也不会害云夫子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就算父王早些告诉云老先生,也是无解的吧。”轩辕冥稍加思索,“毕竟三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哪可能一下就补齐亏空。”
“官场复杂险恶,所有事都不要只看表面。”
“那父王可以同儿臣讲一讲官场的事吗?”
“不,”轩辕长德移开视线,“本王宁愿你最后战死沙场,都不愿你踏足官场。在这京城,本王能护着你,若有一日本王失足,你就去边关不要再回来,本王给你留的玄甲卫足够护你一辈子。本王在,无人敢动你,本王不在,纵你闹的天翻地覆,本王能保证如今的武将无一人有实力战你。”
轩辕长德踏步往前走,轩辕冥跟在身后,他听到父王说。
“本王不是个好父亲,不愿教你这些人情世故,等以后你有志气的时候,本王安排的有人教导你,”轩辕长德停住脚步,转过身,“本王累了,是自缚在京中换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