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铁棍被鱼儿给排除了,但鱼儿却还是忍不住在“铁”上面打主意,心想若是能做个类似铁称砣的底盘,中间挖个洞让支架穿过去、然后再插到泥沙里。如此一来有了个铁称砣底盘固定住支架,支架会不会稳固牢靠些呢?鱼儿很快就把自己的想法同杨六郎说了,随后又捡了根树枝在沙滩上画了个底座的大概模样,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中间掏空的铁质圆柱。杨六郎明白鱼儿的意思后也觉得可行,于是他们二人马上动身进城,打算去城里的打铁铺子走上一趟,寻看看有没有鱼儿想要的物事。鱼儿原本以为她想要的铁底座不好打,哪知她才把样子画在纸上,打铁铺那五大三粗的师傅就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且三天之后就能给鱼儿打出来。当然,在北宋铁和盐一样属于官用,私自开采铁矿会触犯律法、受到朝廷的处罚,老百姓想要铁也只能买官铁,且有限制数量不允许被老百姓大规模拥有。因此这铁在北宋算是不便宜的物事,鱼儿把在建州攒的、在路上花剩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才勉强够在铁铺里买下两块沉重的称砣当底座,当然这称砣得打造成鱼儿想要的、中间镂空的样子。鱼儿和打铁师傅把细节都商讨好后,就先付了一部分银钱当定金,并约定好三日之后就来取物事。随后鱼儿和杨六郎就出城回村了,一回到村里、鱼儿马上就催促杨六郎回年师傅那儿去研究支撑架,让他一定要再做出一个新的、稳固的支撑架出来,最好是那铁称砣一拿回来、就有新支架可以试验。和打铁师傅约定的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第四天鱼儿早早的吃过早饭,同刘氏说了一声后就直奔年师傅家,还没进门就看到杨六郎站在门外、正在摆弄着一个用粗木头做的支撑架。鱼儿见了那个木支撑架两眼一亮,随后马上凑过去仔细的观察那个木头支撑架个部分零件,并开口问了句:“小哥,这是你新做出来的支撑架?这木头看着蛮粗实的,你又把好几根绑在一起做支撑架,看起来还不赖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潮水的冲击力……”杨六郎一边手脚利索的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一边随意的答了句:“这木头支撑架本就比我先前做的竹支撑架结实,只要再安上你让打铁师傅做的铁称砣底座,我想这一回这支撑架估计能在潮水里立稳了。”杨六郎这么一说,鱼儿对新做的支撑架自是更加期待,更是等不及想要再试验一次了,因此鱼儿很快就催促起杨六郎来:“那我们赶紧上城里把那两个铁称砣底座给抱回来,好带着这新做的木支撑架再到海边去试试!”哪知杨六郎却没理会鱼儿的催促,一边继续调试着手上的物事,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别着急,这人都还没到齐呢,我手上的活计还差一点就做完了,你且再等等。”这鱼儿眼下心里正着急呢,因此见杨六郎故意卖关子、马上不悦的撅起小嘴儿,嘟囔道:“还有谁没来?难道小哥你约了别人一起进城?我们可是要去城里搬铁称砣回来试验,是有正经事要做,小哥你可别给我惦记着去玩!”“我知道、我知道,我喊上那人可不就是要他帮着干苦力活?没他咱可就不能把那铁称砣搬回来,”杨六郎边说边没好气的扫了鱼儿一眼、反问道:“难不成我的宝贝妹妹,要亲自把那沉重的铁称砣抱回来?那称砣可不轻哦!你抱得动吗?”杨六郎这么一说,鱼儿才记起她光顾着着急去城里搬称砣了,竟忘了当初为了能更稳定的当底座,特意让打铁师傅打了分量十足的称砣。如此一来,那称砣少说也有几十斤、一定十分沉重,若是真让鱼儿亲自将称砣一路搬回来,那的确是够呛的……鱼儿一边庆幸杨六郎比她想得周到、提前把帮手找好了,一边好奇的追问了杨六郎一句:“小哥,你找了谁来帮忙?应该不是三哥,我见他一早就随阿爹出海打渔去了。”杨六郎闻言笑而不言,只往不远处抬了抬下巴:“瞧,帮手已经来了,还多带了一个来。”鱼儿顺着杨六郎指的方向看去,很快就看到小栓子正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急忙忙的往他们这边走来。只见小栓子见鱼儿已经在那里候着了,马上就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赶到鱼儿面前:“八娘子,我是来帮你搬物事的,我没迟到吧?”鱼儿一边随意的点了点头,一边把小栓子拉到一旁、压低嗓音问道:“和你一起来的那小子是谁?我怎么瞧着有点面生?”
“他是我阿母给我安排的贴身小厮,我让他跟着一起来搬物事,这样我们三个人就能轮流着歇息,”小栓子先是解释了下跟在他身边的是谁,随后还不忘体贴的补了句:“一会儿八娘子你跟着我们就好,不用你动手,那称砣沉,我怕你一抱就给累坏了。”“我哪有那么娇贵!”鱼儿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还是有着一丝高兴,心想这小栓子懂得主动体贴人了,看起来还不错、算是个有风度的男人。而小栓子既然带着帮手来了,鱼儿自是马上又催促起杨六郎来:“小哥,就你一人磨磨蹭蹭的半天没弄好,让我们三个等你一个!”杨六郎闻言一脸无奈的看了鱼儿一眼,抱怨道:“你这没良心的丫头,我这是在为谁忙乎?又是谁下了死令让我三天一到就要把物事做出来?好了、好了,支撑架我已经捣鼓好了,我们现下就能上路进城去了。”杨六郎说着假装生气的伸手拧了鱼儿的脸蛋一把,鱼儿也故意没躲开任杨六郎“蹂躏”,待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