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儿一大声说话,屋里的众人便立马都回过神来、目光更是一致的盯着桂姨娘,桂姨娘见偷溜无门只能干笑了两声,睁着眼睛说起瞎话来:“杨绣娘说的对,我就是想亲自去请大少爷过来,请他还我一个公道。”这甘氏同桂姨娘斗智斗勇这么多年了,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只见甘氏立马大手一挥、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去,把大少爷请到我屋里来!”待丫鬟领了命出去请秦四郎了,甘氏才笑眯眯的冲桂姨娘说道:“桂妹妹,我看你还在我这儿等比较好,这事情还没弄清楚前你可不能离了我这屋子,否则我可不好向杨绣娘交代!”桂姨娘闻言只能讪讪的站回了原位,一时间没了平日里那耍泼的气势,而是低着头一个劲的绞着手里的绢子,似乎知道秦四郎一来、她的死期就到了。只是桂姨娘明知秦四郎一被请来,她做下的丑事就会败露,但却也只能干着急……而甘氏身边的小丫鬟很快就把秦四郎给请到了屋里,这甘氏巴不得桂姨娘早点栽跟头,因此秦四郎才刚被请到屋里、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小四,前几日桂姨娘在阿母屋外抢了桃姨娘的帕子,听说你正巧经过撞见了,你可还记得?”连桃姨娘都要想半天才记起秦四郎当时正巧撞见了,那平日里对家里琐事不甚关心、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秦四郎自是要回想更久了。只见秦四郎先慢悠悠的寻了张空椅子坐下,再让小丫鬟给他上了杯热茶,随后不紧不慢的喝起了茶来,一直喝到屋里等着他作证的一干人都快等得没耐心了,秦四郎才温温吞吞的开了口……“我想起了,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那一日桂姨娘的确是抢了桃姨娘一方帕子,”秦四郎说着顿了顿,才补了句:“我可是费尽脑筋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件事!”不过屋里的众人都只是要秦四郎的前半句话就够了,因此没人理会秦四郎的后半句话,甘氏更是在秦四郎说完前半句时就已经开了口:“桂姨娘,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那桂姨娘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只见她硬着一张嘴、厚着脸皮狡辩道:“先前是我糊涂了,忘记桃姐姐把那帕子赠与我之事!不过桃姐姐把帕子赠与我后,那帕子第二天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叫谁给偷了去……”“我的帕子既然早早就丢了,那我自是不清楚它为何会落在杨绣娘的屋子里,指不定是哪个贼人先偷了我的帕子、随后再带着我的帕子去杨绣娘屋里偷钱匣子,”这桂姨娘谎话越说越溜,说到最后竟做出一副“就是如此”的神色:“没错,一定是那偷了我的帕子的贼人,到杨绣娘屋里偷钱匣子时、不慎将帕子落在杨绣娘屋里,才会闹出这么一个大风波来!”鱼儿听了桂姨娘的狡辩、当下就一脸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冷冷的出声说道:“桂姨娘也不必急着将事情撇清,这钱匣子是不是你偷的,你只要让我们搜一搜你的屋子不就一清二楚了?”秦衡临闻言双眼顿时一亮,附和道:“没错,我们只要搜一搜桂姨娘的屋子,看看八娘子的钱匣子在不在她屋里头,事情不就真相大白了?”秦衡临说着便目光炯炯的看向甘氏,以眼神示意甘氏这个当家主母发话,而这甘氏本就乐于见桂姨娘栽跟头,因此很快就十分爽快的开口做了主:“小五说的对,我们大家伙儿这就去搜桂姨娘的屋子,搜完屋子再说别的!”甘氏说完便带头往屋外走去,屋里其余众人自是马上跟了上去。只有那桂姨娘一听甘氏的话立马花容失色,当下便挥舞着双手企图拦下甘氏等人:“搜不得、搜不得!我的屋子你们搜不得!”甘氏闻言一脸不屑的冷笑了声,反问了桂姨娘一句:“笑话!我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这个家里有哪个地方是我搜不得的?!你还不快给我让开?!”这甘氏向来不是个吃素的纸老虎,因此她一翻脸桂姨娘当下也有了几分忌惮,不过她还是支支吾吾的给自己寻了个借口:“我屋里放着几样老爷让我替他保管的物事,我是怕你们胡乱翻我屋里的物事、不慎将老爷的物事给翻坏了,到时候老爷问起我无法交代……”“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小心点翻,不会把老爷交给你保管的物事翻坏,”甘氏一脸醋意、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来,说完马上大声的对身后的几个丫鬟婆子吩咐道:“你们几个一会儿给我仔细、小心的翻查桂姨娘的屋子,别把屋里的物事给翻坏了!”说话间甘氏已带着众人来到了桂姨娘住的那间屋子外头,只见甘氏大手一挥、黄婶立马就上前将门打开,随后一行人鱼贯而入,或是寻了椅子坐下、或是遵循甘氏的吩咐在屋里四下翻转,就连秦衡临也跟着四下找了起来、力求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倒是鱼儿没跟着她们一起翻查,而是站在门口盯着桂姨娘的一举一动,以免桂姨娘耍什么小手段把物事藏起来。
而事情到了这一步,谁是偷鱼儿钱匣子的贼人已是显而易见、毫无悬念了,因此在屋里四下翻找的丫鬟、婆子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小匣子,恭恭敬敬的把它呈到甘氏面前。而鱼儿一见那个小匣子心里就止不住的激动起来,当下便指着那个小匣子说道:“就是它!它就是我用来装银钱的小匣子!”甘氏闻言淡淡的扫了鱼儿一眼,也意味深长的看了桂姨娘一眼,随后才慢慢的打开那个钱匣子。而那个钱匣子一打开,众人便见到里面放着满满的铜板子、和几块碎银子。甘氏显然没料到鱼儿会有这么多的银钱,因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