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闻言点了点头,道:“我身边的这个丫头,的确是一步都没离开过我。”因田里需要人手帮忙,所以甘氏把家里在两个姨娘身边服侍的丫鬟都派了去,年轻力壮的丫鬟只留了自个儿身边这一个,妇仆也只留了黄、钱、李三人,因此那个小丫鬟说完便没有别的下人了。而甘氏把这些丫鬟婆子叫来问完话,见她们都有说辞、且也都能证明自己没说假话,也就不再追问下去、而是冲鱼儿说道:“杨绣娘,这人我都叫来问过了,可她们说的话都没半点嫌疑、今儿也都是忙得抽不开身,看来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很难查清楚……”“不如你先回屋去,等过几日我闲了,家里人也都到齐了,我再细细的替你追查一番,这样可好?”鱼儿明知甘氏的这番话只是推脱之言,但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且钱匣子不见时她又不在场,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将那可恶的小偷给揪出来。于是哪怕鱼儿心里再气、再不愿意,眼下也只能暂且点头答应甘氏的安排,闷闷不乐的告辞回到自己屋里。鱼儿脸上的怏怏不乐秦衡临是看在眼底、疼在心底,因此鱼儿一走、秦衡临就一脸不满的对甘氏说道:“阿母,你怎么能随便说几句话就把八娘子打发了呢?那钱可是她足足攒了近一年才攒下来的,那些钱若是没了她就没法归乡了!”秦衡临这番话让甘氏当下柳眉一挑、一脸不悦的训了他一句:“难道你要阿母为了她区区一个外人,弄得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不快活?难不成你要阿母为了她一个外人,把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叫来搜身?真不知道你这孩子是死脑筋,还是一心向着外人!”秦衡临被甘氏训了一顿后心里依然有些不服气,一脸认真的说道:“阿母!什么向着外人?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这八娘子的钱是在我们家里丢的,我们家就该给她一个交代才是。”“还不给我住嘴?有我在,这件事由不得你cao心!你给我好好的把书念好才是正理儿,和杨绣娘有关的事你给我少管,”这甘氏越说越气,一想起秦衡临这近一年来处处帮着鱼儿,当下就冲他撂下了狠话:“你别以为你这一年来帮着杨绣娘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她始终是个未出嫁的小娘子,你最好是少和她来往、免得让人说闲话!”这白石村乃是个乡下地方,哪像城里那般讲规矩?这村里的小子和小娘子,哪一个不是从小就在一块玩泥巴玩到大的?因此甘氏说这些话,无非是不想秦衡临和鱼儿这么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孤女牵扯过多,心里更是开始提防起鱼儿来,生怕她使了什么手段把秦衡临这个秦家二少爷给勾了去,毕竟眼下鱼儿在甘氏眼里只是个无依无靠、流落他乡的孤女……甘氏的心思秦衡临多少知道一些,不过秦衡临不像甘氏那般势力,因此不但一点都没把甘氏的话放在心上,还转而担心甘氏说出些别的过分的话来、坏了鱼儿的名声……因此秦衡临当下就一脸严肃的冲甘氏解释道:“阿母,你胡说些什么呢?!我只不过是看八娘子孤身一人到我们这儿来讨生计、看着十分可怜,平日里才会对她多有照拂、能帮得上忙的便帮她一把,阿母您可别多想、多说坏了八娘子的名声!”“哼!”秦衡临见甘氏丝毫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也没再帮鱼儿彻查钱匣子一事的意思,只冷哼了一声、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这让秦衡临最终只能愤愤的离去、打算另想办法帮鱼儿。话说鱼儿回到在秦家暂住的屋子里后,越想心里越气,更是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将近一年的钱、就这样白白的让人给偷了去!于是鱼儿除了重新把床给翻了一遍,连床周边和床底都没放过,意图找到些蛛丝马迹把小偷给揪出来!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当鱼儿蹲下身仔细趴在床下搜查时,终于在床底一处角落发现了一样不属于自己的物事———一条白色的帕子!鱼儿仔细的目测了那条帕子所在之处和床的距离,很快就推测出那条帕子应是那个贼人爬上鱼儿的床四下翻查时、不慎落下的,因落下的地方正好被床脚给挡住、所以不是很显眼,那个贼人也就没觉察到落了物事在鱼儿屋里。鱼儿很快就把那条白色的帕子捡了起来,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后,马上断定这条帕子应该是秦家几位女主子当中一人的,毕竟这条帕子用料虽算不上名贵、但却也还算不错,那些丫鬟婆子应是用不起的。
有了初步推断后,鱼儿马上把秦家的女主人一一的过滤了一遍———这秦衡临的三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了,三姐前几日倒是回来小住了几日,不过今儿一大早就回夫家去了,因此秦衡临的三个姐姐根本不可能是偷钱匣子之人。也就是说,有嫌疑的秦家女主人,便只剩下甘氏、桂姨娘和桃姨娘了,毕竟只有她们三人才有可能用那条遗落在鱼儿屋里的白帕子。而就在鱼儿坐在窗前看着帕子沉思时,秦衡临已重新站在了屋外,问道:“八娘子,你在屋里头吗?”鱼儿知道这秦衡临是整个秦家唯一真心替她着想的人,也知道只有秦衡临帮她、她才能尽快将钱匣子找回来,于是鱼儿马上就起身开了门、把手中的帕子递给秦衡临:“秦大哥,这是我刚刚在床底下找到的,想是那贼人在我屋里偷物事时不慎落下的,秦大哥可知这是谁的帕子?”秦衡临闻言当下便将手中的帕子展开,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后,目光最终落在了帕子一角、迟迟都没有移开。鱼儿顺着秦衡临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