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倚云趿拉着一条裤腿慌忙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叫了!”
然而,没一会儿,女人的尖叫就引来更多围观群众, 附近烧烤摊的大哥,撸着袖子赶过来:“让我看看, 怎么回事?草,还真有人耍流氓!”
陆倚云争辩:“不是你们想得那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大冷天不穿衣服?你有病啊?”
“这不变态么!”
“我最恨耍流氓的!这里还有女同志呢,光天化日……啊不是, 公共场所,怎么能这么干?有没有人一起,把他抓警察局去!”
“算我一个!抓他!”
……
陆倚云有苦说不出,他没办法跟他们解释,其实他真是被陆余逼着自己脱光了。陆余那个变态……逼他把衣服全粘到墙上, 几乎用掉了一整卷胶带。
陆余就那么抱臂在一旁监工,他不敢不卖力, 否则……陆余力气大得跟牲口似的,砸他一拳, 就不是脱光丢脸这么简单了。
于是衣服贴得相当牢靠,那宽胶带也不知道怎么那么黏, 撕都撕不下来, 又加上秋天夜里凉, 这么一会儿工夫, 陆倚云已经冻得手脚僵硬,他抠了半天才终于把一条白色棉毛裤扣下来, 但雪白的棉毛裤在夜里非常扎眼, 路过胡同口的女士多看了一眼, 就被裸男吓得尖叫。
北城民风彪悍,人也热情,尤其是对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大家都愿意搭把手。
没一会儿整个烧烤摊的中青年男子,以及几位阿姨都被吸引过去,大家摩拳擦掌,齐声喊“抓流氓!”
吓得陆倚云裤子都来不及穿,拔腿就跑!
他可不想被那些人抓住、扭送去公安局!老爷子要是知道了,告诉他父亲……他非被剥掉一层皮不可!
好消息是跑起来倒是不冷了。
陆倚云越跑越快,但他现在这幅尊容太过扎眼,越跑,吸引来“抓流氓”的人就越多,眼看着要被群众围住,陆倚云慌不择路,脑子一懵,竟然直接跳了桥!
“哎哎哎!这条河里没水啊!”
“桥不高,应该死不了!”
“但下面有废弃的建筑材料啊!磕着脑袋可就完了!”
“打120!块打120!”
……
远在另一侧烧烤摊上吃夜宵的高三2班男生们,对此一无所知。
只是快散场时,听到隔壁桌坐下的客人议论:“那流氓真跳河了?”
“我哥们在现场看见了!还拍了视频!”
“为啥啊?”
“那不知道,流氓嘛,看他那样子,可能是被人家老公捉奸在床,要不耍流氓不能脱那么干净,大冷天的。”
“原来是这样……那活该!”
“……”
就连陆余都没听出什么问题来。
他原本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大,虽说陆倚云的确有坑害灼宝的心思,但他到底没有得逞,陆余甚至没以眼还眼地把他用胶带捆成个粽子。
不过把衣服全贴墙上,也够他受的,冻那么久,至少能让陆倚云得一场重感冒,叫他涨涨记性,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要觊觎不该觊觎的人。
医院急诊科。
“哎医生!不是轮到我了吗?怎么排这么半天,还让人插队了?”
“患者让一让!我们这是急诊!不是门诊!按着轻重缓急叫号,这位病人被钢筋扎穿了腿,必须先抢救他,别挡着门,让一让!”
排队的那位患者本来还有点生气,但看到担架上全是血,瞬间闭嘴。
“这真够严重的!”
“嘶!不会出人命吧?”
陆倚云好巧不巧,落下去的时候,正好扎在钢筋上,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他只是疼得要晕过去。
“失血过多,赶紧输血!患者,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吗?”
“a型血……”
“你有没有带证件?哎不对,这不废话么,他都没穿衣服,还能带什么证件……你身份证号记得吗?你家属的联系方式有没有?要离得近的!”
“我妈……我爷爷,姓陆,管家的手机号是……”
医生护士们推着他进了手术室,结果手术到一半,却忽然出了事。
“病人寒战,高热……不对劲,麻醉没问题,用药也没问题,……这是溶血现象,他确定是a型血吗?!”
“是的呀!他自己说是a型,他意识清醒,身份证号都报得清清楚楚……”
“停止输血!准备吸氧!重新做血型鉴定,联系家属!”
……
陆老爷子这几天身体不太好,吃了药,这会儿刚睡下,管家接听到电话,拿不准主意,跟老佣人商量后,便一个人先衝进医院,充当了一把云少爷的家属。
好在陆倚云命大,除了腿受到外伤,可能会瘸一阵子之外,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手术之后陷入昏迷,管家请了护工,要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