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方藤问:“你讨厌你爸吗?”
纪梦书原本低着头,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一只手在地上边画圈边说。
“我爸脾气很差,总是很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见了面不是训我,就是在训我的路上。我经常和他吵架,闹脾气……”
“但是,他是我爸啊,他会记得我最喜欢吃蛋糕,每次回家都会给我带一个好大好大的蛋糕。发脾气把我凶哭后,会无奈地叹口气,然后给我擦眼泪哄我,还有好多好多事……”
“所以啊,”纪梦书笑着跟葛方藤说,“我很爱我爸,我爸也很爱我。”
“对了,我有一个小本子,专门记我爸凶了我几次,又哄了我几次,要是足够抵消的话,就什么都不干,要是凶的次数比哄的次数多的话,就冷暴力他三天,要是哄的次数比凶的次数多的话,就送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葛方藤沉默地听纪梦书说完,他穿的是长袖睡衣,掩在衣袖下的胳膊上绑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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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刺进身体里是什么感觉?
纪梦书表示就是痛,痛到想在地上打滚。
他看看自己胸口的刀,在看看握着刀把的葛方藤,内心瞬间被感叹号刷屏。
葛方藤是种了什么邪啊,怎么杀人犯还能空气传染不成。
纪梦书眼睛狂飙泪,胸口狂飙血。
他手指颤啊颤刚碰上葛方藤被血染红的那只手的小拇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下一刻。
葛方藤把刀拔出来了。
0000001秒后,血冒三丈。
纪梦书只觉胸口更疼,眼前一黑,一秒后,果断晕了。
……
别墅餐厅内。
跟葛方藤和纪梦书失散后的两人重聚在一起,彼此手中都拎着一条大咸鱼,两眼对两眼,难得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祁鹤抬眼,示意周京墨待在原地别动,别像个笨蛋一样扭来扭去。
周京墨翻眼,示意祁鹤拿好咸鱼,不要杀人犯没打中,把自己打得撅过去。
祁鹤皱眉,用眼神骂对面,没脑子。
周京墨瞪眼,回击书呆子。
两人间火光四射,火星子满天飞。
直到熟悉的电锯声从一门之外传来,兹哇哇兹哇哇,比熊孩子哭闹还烦人,周京墨揉揉耳朵,试图把污染物从耳朵里挤出来,扔到电锯家长的脸上。
熊孩子很可恶,熊家长更可恶。
祁鹤深呼吸完,率先打开门,用手里忒大忒难闻的咸鱼吸引熊家长的注意。
熊家长确乎被吸引了,脸上带的面具遮脸不遮鼻,浓重的鱼腥味扑鼻而来,熏得他不由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的阴毒在黑暗中都是那么的发亮发光,熊家长呸了口,骂道:“下三滥的手段。”
此时,鼻腔已经熟悉了这股味道,不喜欢但也不至于惧怕,他刚才掉了面子,现在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二话不说,就拉着电锯冲上去。
咸鱼遇到电锯,断身投降。
咸鱼遇到脑袋,嚣张跋扈。
祁鹤手里的咸鱼被截断的同时,藏在一旁的周京墨举起咸鱼,对准眼前的脑袋,狠狠一捶。
捶一下,脑袋发晕。
捶两下,脑袋发疼。
捶n下,生死未明。
配合默契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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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人拉着一只脚,把杀人犯拉到客厅,刚好,管家也拉着一个。
自此,两个杀人犯在昏迷中也友好地躺到了一起,一人一个位置,躺的整整齐齐,绝不会因为抢地盘而打架。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看到戴着面具的人,就手痒想上去把他面具揭掉,当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是杀人犯时,这种手痒就更厉害。
周京墨搓搓手,蹲在两个杀人犯前面,不知为何,心中很是紧张,紧张之余还有一丝丝兴奋。
揭开第一个面具,卧槽,老王!
老王不是哑巴吗?周京墨回忆起他中气十足的骂,装的可真够深的。
揭开第二个面具,卧槽槽,葛方蔓!
葛方蔓不是死了吗?看来这个装的是最深的,周京墨心中暗想。
祁鹤看到老王时,惊讶了一瞬,看到葛方蔓,想的更多的是果然就是他。
如此一来杀人犯就都躺平了。
老王和葛方蔓,葛方蔓……等等,葛方蔓是杀人犯,那葛方藤?!!!
地下室的纪梦书表示:人已经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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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梦书作为一个从小就被绑架习惯的倒霉富二代,身上随时带着定位器和健康监测手环。
还没晕过去,胸口被刺中的时候,就已经被监测到了。
等到他醒来,满眼都是白纷纷,鼻子一吸就是消毒水味道。
“哎呀,你醒了!”
周京墨的大头占据了四分之三的视线,纪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