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云穿回衣服后，好像所有的羞耻心和自尊心都回归了，一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举止，就脸红得喘不过气来。

但粉红心软件的弹窗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是签约确认，以及经纪人的微信。

林秀云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喝下，脸上的燥意退去不少，她强行忽略自己下体的不适，然后坐在自己小小的书桌前，加上了那位经纪人的微信。

【你好，云，我是你的直播经纪人林哥，负责安排你的直播时间和内容。】

林秀云打起精神来跟所谓的经纪人交流，最后确定下来，从明天开始，林秀云需要在周五和周六晚上各直播一个半小时，而打赏得到的礼物会五五分成打进林秀云的账户里。

这样算下来林秀云就只需要每周浪费三个小时，就可以拿到至少三万的报酬，并且前几天医院得知她们家的情况后也帮忙申请了一部分补助，再加上这笔钱，完全足够她支付姥姥下个月的医药费。

林秀云放下心来，趴在桌子上，只觉得全身疲惫不堪。虽然她已经成年，可过去十几年的生活，她的妈妈和姥姥都不遗余力地保护着她，所以她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和羞辱。

泪水顺着脸颊流到桌子上，林秀云没有哭很久，只是啜泣几声后就一擦眼泪，换上衣服，准备回医院照顾姥姥。

躺在病床上的姥姥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老人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但却从来没劝林秀云放弃过。

林秀云将尿袋之类的东西换过一遍后，扯开陪护床躺了上去。

夜晚的医院并不安静，楼道里还有人来人往的声音，甚至还有病人家属哭泣哀嚎的声音，林秀云拢了拢被子，强行让自己赶紧睡觉，明天她要上学，晚上还要直播。

六点半的闹钟响起，林秀云见到了自己临时雇佣的护工，是最便宜的那种，只需要一百块钱一天，当然对方也不会那么尽心尽力，好在她姥姥现在也不需要其他照顾，只需要看着输液，收拾一下尿袋就好。

林秀云转完钱，看着对方给姥姥擦完脸之后，才背上书包前往学校。

在意外未发生前，林秀云都是坐公交车上学，现在也不例外，只是如今她没有了在车上看书的心情，口罩遮盖起来的嘴角耷拉着，无人知晓。

明城一中到了，林秀云挤开熙攘的人群，向后门走去，在下车门的时候，林秀云被推搡了一下，险些摔倒，一位身着黑衣，戴着黑口罩的男生扶了她一把，她下意识道谢，下车后看着对方淹没在人群里。

林秀云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强行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丧，一步一步走进了学校大门。

林秀云刚升入高三，课程更加紧张了，一天下来，林秀云只有中午的时候有时间跟护工沟通，得知对方给姥姥翻身放尿袋后便放心了。

明城一中是严格执行双休的学校，所以在周五下午，林秀云背着一包作业，先是回医院确认了一下姥姥的情况后，又给护工转了守夜的钱。

在快要开始直播的时候，林秀云背着书包赶回了出租屋。

或许是照顾林秀云是个第一次开播的缘故，经纪人发过来的直播内容比较简单，只是让林秀云只穿着白衬衣尽量满足弹幕的要求。

林秀云虽然已经接受自己要做这种直播，但看到可以穿衣服的时候，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白衬衣她自然是有的，不需要提前购买。所以在弄好床单背景，洗完澡后，林秀云就换上了曾经为了演讲买的白衬衣，里面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穿。

调整好摄像头，戴好狐狸面具，确保自己的脸没有分毫露出来后，在时钟指针指到八点整的时候，林秀云点击了确认开播的方块。

一瞬间，林秀云坐在老式办公椅上的清瘦身影出现在屏幕正中间。

灯光下，质感一般的白衬衣隐隐透出肉色，林秀云坐得很端正，好像开的不是什么色情直播，而是直播会议。

林秀云这几天根本没有时间去看其他人的直播，所以并不知道其他人的直播间是怎样的，但她总归是看过电商直播，学着里面主播的样子，打开变声器后开始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新主播——云。”

直播间的人数很少，只有十来个，似乎是听到主播跟他们打招呼后，开始兴奋地发起弹幕来。

‘主播穿得好保守，是故意钓我们胃口吗？’

‘主播快解开扣子啊！’

‘……’

各种乱七八糟的话出现在公屏上，林秀云一时失声，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手有些颤抖。

“抱歉，我第一次直播。”

林秀云的示弱没有引起弹幕的心疼，反而让他们更加激动了。

‘妹妹要哭了！’

‘妹妹别光哭，给我们看看衬衣里什么样子啊！’

‘上面哭没有用，得用下面哭，懂不懂啊妹妹。’

林秀云闭了闭眼，强撑着解开了扣在脖颈的第一颗扣子。

白皙的肌肤一寸寸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