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滚!吸——呸!”赤枭瞪他一眼,姬无忧瞪回去。赤枭被他看烦了,伸手给他一巴掌,他右臂没了,左手却还孔武有力,大师这鸡崽子似的小身板被他牢牢压制,大师怕口水漏出来,抿着嘴巴和他搏斗,赤枭拧了他两下,也就算了。他大步跨出屋子,要去岛民的家里找食吃打打牙祭,一出门人就被门口那个瘆人的小孩抱住了大腿,赤枭呃啊地叫出声:“死南方人!搞得这么吓人!呃——你快松手——你个丑八怪!等等,叔叔给你买糖吃,叔叔给你买糖吃。”满脸线虫的孩子才松开手。赤枭一想起这孩子的脸,就忍不住干呕一声:“约——”“赤枭大人。”阿佳在台阶下呼唤他,“蛊师大人在吗?”赤枭抬脚就踹他:“滚。”阿佳艰难地爬起来:“可否求见大人?”赤枭冷笑地将他再次踹翻:“他谁也不见,你去宰只鸡给我炖汤喝。去啊!”
阿佳匍匐着趴到他脚边,一个跪拜着的姿势,让人放下戒心,可是少年却突然抽出刀子往赤枭脚背上扎去,赤枭震惊地往后退,又要踹开阿佳,刚刚离去的女童又爬到了赤枭身边。她幽森的目光看向赤枭,赤枭想赶她走,可是她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腿,血腥气勾起了女童肚子里的馋虫。潜藏在暗中的张洄淮毫不犹豫,从天而降,一剑封喉。赤枭临终前的最后一眼,是张洄淮的脸。他一直以为的死敌,使劲阴谋手段也没战胜过的对手,此时就这样割开了他的脖子,无声无息,轻巧无比。血液飞溅,张洄淮避开所有赤枭的血液,抱着阿佳往边上退。平心而论,张洄淮对赤枭印象不深刻。早年间的武林盟主兰启为看过他的剑招给张洄淮命名青鸟,从此他招惹来了雷坚白的忌惮。后来这个海盗就仿照青鸟的名字给自己取名赤枭,每次被相提并论,张洄淮心里都会一阵恶寒。现在,他终于解决他了。女童正要上去撕扯赤枭的血肉,就被王奇水提了起来。她丑陋可怕的脸,落在王奇水眼里,只是她受苦受难的痕迹。王奇水抓着孩子的脚,将她整个倒悬起来,挂在树上。张洄淮砍下赤枭的一条胳膊,丢在树下。那些线虫争先恐后地往下爬,其他弟子举着火把一边看一边抖:“我的天啊……”别人还在惊恐,张洄淮已经在给阿佳看伤,肋骨处青紫,阿佳抱着张洄淮抽泣:“小张哥,我肋骨好像断了。”张洄淮和王奇水这边突破了侧门,贝珍立刻率人进去。可大门洞开,姬无忧听到动静,怎么可能不逃?贝珍和手下翻箱倒柜,蛊虫失去了主人掌控,四处逃窜,贝珍抬脚踩死一只,也没什么稀罕,不是刀枪不入断成两截又能复活的虫子。屋舍内时不时散发出淡淡的腥臭,是人的伤口溃烂发出的味道,活人闻多了只会恶心呕吐。贝珍忍住不适继续翻看,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正要召集手下即可离开,不要在屋舍里浪费时间。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正是船长的老父老母举着虫刀逼近。贝珍举刀迎战,她和手下们没有怕这两个老头老太的道理,只是道义上过不去。贝珍挑起眉毛:“杀吧。”手下犹豫:“可是……”“可是什么可是?若为仁义葬身此地,死得太亏!”贝珍的刀重有千钧之势,可却被那个看起来病歪歪的老头轻松接住,他制住贝珍的手腕,爬满虫卵的刀子就要落在贝珍的脸上,方才屋舍里无主乱爬的蛊虫们也似乎受到了感召,全部往贝珍脚下赶。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颗头颅滚了进来,正是刚刚死去的赤枭。无伤的贝珍诱惑不如新鲜的脑浆,蛊虫们连带着两个老年人都爬向了赤枭的头颅。这对苦命的老年人手指胡乱抓着,却意外抓到了一双靴子,他们抬头看,正是此时蛊虫占据大脑下他们奉如神明的英主。只是英主脱了斗篷,神色晦暗,问心从姬无忧背后探出脑袋:“左舵主,你们没事吧!”姬无忧刚逃,问心就在门前低洼处守株待兔,一脚把他踢进水沟里。问心原本听着侧门处的响动,看到阿佳被踹两次,心疼得厉害,师兄的剑又快又准,一点不掉链子。赤枭倒下的那一刻,姬无忧出逃。正逃到了问心身边。两个人在壕沟里大眼瞪小眼,问心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姬无忧爬起来,又挨了问心一拳。问心的九雷岛拳法现在已经颇具规模,姬无忧根本不会武功,防都不会防,只任由问心的拳头把他砸得说不出话。问心坚决不能让他那么痛快就死了,他还得解蛊呢。拳头如雨落,姬无忧被砸得说不出话,躺在壕沟里呻吟,问心就势扒光了他的衣服,姬无忧袒露出雪白的身体,他在地上蠕动时就像一只瘦蚕蛹,问心将他的黑袍子扔得远远的,鬼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赤身裸体的姬无忧,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衩,他吐了口血:“你不讲武德……”问心又轰他一拳:“你不讲道德。快起来!”姬无忧被问心牵驴似的牵到了船长家里,而他的拥趸还在吻他的脚面。姬无忧抬手叫船长的父母平身,他气度刚起,又被问心从背后踹了一脚:“你干什么呢?”姬无忧坐在椅子上,裤衩子罩住他雪白的小pi股,他满头的小辫子却没遮住他胸口的纹身,王奇水赶来时,正看到此人像个白毛马猴蹲在椅子上发呆。王奇水凑近他胸口看了眼:“原来你是奴隶。”姬无忧此时才有反应:“我不是!我不是!”众人将他团团围住,看猴戏似的审视他,姬无忧抱住自己的胸口,问心禁不住问博学多识的右舵主:“他是奴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