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睡觉的时辰,二人回舱。问心想象中的舱室都是干燥温暖的木头,结果一进去,问心就被船舱的味道熏了个大跟头。她好不容易纡尊降贵进了船舱,找到自己的房间,看张洄淮给她铺好了床,她又头晕起来,觉得胸闷。
“小张哥,能不能把窗户打开啊。”
张洄淮摊开手:“这办不到,除非我给船凿个洞。”
问心上了床,又嫌弃被褥不松软,没有香香的味道。海上条件简陋,问心的褥子是船长特意安排的全新床被,没别人睡过,但还是被问心挑剔了。
问心睡不好,又动歪脑筋:“我认床,我要熟悉的人陪我,才能睡得着。”
张洄淮听她言外之意就是让他陪床,他叹了口气:“好吧。”
张洄淮理解的陪床是他坐在问心床边哄她睡觉,问心理解的陪床却是两个人脱光了衣服睡觉。毕竟问心练欲女心经之心不死,这么轻松享受的武功不练,那是大傻子。又毕竟洄淮师兄同意陪床的机会不多,可能马上他又害羞跑走了,问心不抓紧,那是二傻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张洄淮坐在她床侧,问心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张洄淮无事可做,悄无声息地陪着她。问心虽安静,但眼皮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时想东,一时想西。
从今天小张哥送风波舟的举动来看,虽然他嘴上说着不想娶她,但肯定是喜欢她的,否则不会她一伤心,就这么愧疚。那就是有什么事阻碍了她和小张哥。第一个爹娘,那很好解决,她不信她拿刀架脖子上,爹娘会不同意。第二个,问心隐约悟出了一点,那就是小张哥还是把她当小孩,因为把她当小孩,所以她夜袭他被窝他也不生气,但是也因为把她当小孩,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都是胡闹。
真讨厌,明明只大三岁。
张洄淮低头翻着航海图,却忽觉手上一阵温暖,问心的手掌心热热的,也很干燥,覆盖着他的手,轻轻地握了握。
张洄淮低下头:“怎么啦?”
问心抬起自己的手,摊开来:“把手伸过来。”
张洄淮照做,问心的手在女孩子里已经算细长了,还是明显小师兄的手不少。两个人手掌心贴着手掌心,五指贴着五指,张洄淮在昏暗的灯光下,却几乎能看到问心脸上的细小绒毛,是柔柔的一层,是温暖的金色,也是女孩子脸上独有的娇柔。他怔住了。
问心却在此时扣住他的手,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对他充满期待地一笑:“抓住你啦。”
张洄淮忽然有种想亲亲她的冲动。不妙的冲动。他点头:“被你抓住了。”
问心却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小张哥没松开她的手,他的喉结很明显,所以滚动时,问心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也伸了手,摸他的喉结,张洄淮愣住了,不知是不是该拍开,她轻轻搔弄过:“痒吗?”
“就和摸其他的皮肤一样,不痒。”
问心不信,小张哥的脸有一点红,她又来了兴致:“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怕痒啊?”
“嗯。”
问心又摸他的下巴,他在她手心里转了转下巴:“真的不痒。”问心的指甲轻划过他眉毛,浓而不浊,眉形贴着眉骨生长,更显得英气。
他是不怕,可是问心被他的声音弄得心里痒痒的。小张哥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轻柔,他好像有点困了,软和了不少。
“那这里呢?”问心最怕被摸到腰,所以她也挠了挠了他的腰。
“没什么感觉。”张洄淮替她捋了捋头发,轻声问道:“不困吗?”
“你穿了外衣,当然没感觉了。”问心又跪着去弄他脖子露出来的一小片皮肤,“脖子呢,脖子也不怕吗?”
张洄淮往后退了退,问心第一次发现他脖子敏感,她搂住他脖子,往皮肤上吹了口气。在她怀里的小张哥抖了一下,问心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又想亲亲看,但小张哥这次躲开了。不过他躲的不是方向,正好给了机会,问心一下子就把他压在了身下。
小张哥的脸近在眼前,问心很想亲亲看,但他好像会生气。
问心扯开他的外袍,小张哥果然有点恼了:“别这样。”问心才不承认:“哪样,只是找你的痒痒肉在哪呢?”
外衣剥开了,里面还有一层中衣。问心的手掌隔着衣料贴到他腰侧,她又挠了挠,张洄淮蜷曲起来,没说话,只是用手去拨问心的手,但又怕弄疼了她,显得又是反抗,又不坚决。
他挣扎着想起来,却又被问心缠了下去,床褥被两个人翻开了,小张哥的头发也散了,问心的发簪更是不知所踪,除了小张哥还在抗拒着起身,她几乎钻到他怀里。他的体温比问心高一些,海上春夜有些冷,问心贴着他,更舍不得放手。
问心看他反应这么大,又摸了摸他的背,他这里没反应。问心专心致志地找他的痒痒肉,正弄着,身下的小张哥忽然不动了。问心无声地张嘴,学他的语气:“怎么啦?”
小张哥恼怒时,脸泛红,他皱了皱鼻子,终于反击了,他也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