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人痒痒究竟是什么酷刑,他受不了了!
“朕命你……不许动。”元熙很轻易地控制住他,挡下他这张牙舞爪的攻击。
高怀瑜缓了缓,讨饶道:“陛下莫要误会臣,臣只是……当年臣称病在家,做戏给人看而已,非是真的风流浪荡。”
他微微仰起头,被挠痒痒挠得眼睛里都冒了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好,朕信你。”元熙与人温存,正是色令智昏的时候,高怀瑜说什么他都轻易就放过了。
君臣二人谈论的话题从领兵打仗,变成了高怀瑜当年写的诗词歌赋。
……
元熙又往痰盂里丢了一次手帕,大战凯旋,丢出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才坐回床边,高怀瑜便爬起身从后面搂住了他,一双手极不安分地到处摸。
这算是报复,皇帝方才不许高怀瑜动,高怀瑜觉得很不公平,他也得摸回来。
“别捣乱。”元熙抓住高怀瑜伸过来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一根根摩挲手指,对方垂下来的头发轻轻拂过他身体,有些痒。
高怀瑜低笑:“臣不是捣乱。”
他手上稍微用了点劲儿,试图挣脱桎梏继续去摸人衣襟,又被捉住了,只得闷闷道:“只许陛下放火,不许臣点灯。”
元熙转身把人拉进怀里,躺回去一阵乱揉。
“陛下……”抱人抱得也太用力了,骨头都被勒得疼。
“喜不喜欢朕?”元熙在他耳畔道。
“喜欢。”当然喜欢了,如果不喜欢,他随时可以跑,并非一定要留在这里,他可以拒绝,不必迎合皇帝的示好。
他也是天潢贵胄,孤标傲世,何必依附于人。
元熙听得高兴,抱着他亲了又亲,看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才柔声道:“睡吧。”
高怀瑜早被他一下一下揉得迷糊了,半醒半梦之间回应道:“嗯……睡了……”
……
元熙本就只准备在此地巡察三日,犯了次病把随行太医吓得不敢让皇帝到处走,许多事都让下面官员代劳了,一直就在住处窝着。本地情况都已详细记录呈上,他过了目又召官员详谈,大抵也不差亲自去瞧一趟。别人不放心,代他办事的亲信还不放心么。
诸事皆毕,至此他已将燕地诸州走了一遍。
夜里长谈交流感情的君臣二人起来时还黏黏腻腻的,高怀瑜陪元熙用过早膳,一起回了皇帝那边。书案上早已放了新送来的奏报,皇帝坐下翻阅,他便在一旁边轻轻打着呵欠边给人研了朱砂墨,估摸着够用了,才放下墨锭出门办事,临走还被元熙拉着咬了咬耳朵。
元熙收拾完陈家就一路北上巡察,此地已经离乌环不远了,不然乌环可汗也没那么容易跟南陈奸细搭上线。
乌环是冲着元熙来的,刚刚闹了那么一出,保不齐哪天阿史那钵毕就领着一群狼神勇士南下了。
清查北地混入的乌环奸细南陈奸细,还得派人去北边探探消息防备着乌环。
元熙不怕乌环,可他现在也不能跟乌环大打出手。三年后他是把阿史那钵毕追着捶的,现在当真腾不出空来。
去年乌环草原有几个地方大雪,死了好些人,过不下去就差不多得南下劫掠了。不过阿史那钵毕的弟弟阿史那崇延才自建牙帐,兄弟俩正闹着,这时候钵毕来招惹魏国也不是个明智之举。
从前这时候乌环也没发疯跟魏国打起来,然而这个阿史那钵毕居然爱慕元烈,知道元熙到了北边就买通南陈奸细行凶,一副要为爱人报仇的样子……元熙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外面有人来送东西,玉珠出门一会儿,抬进来一碟子葡萄。
“陛下,是清河王孝敬您的。”玉珠一脸吃狗粮吃撑了的表情,“王爷说,这地没樱桃那么珍贵的东西,您先吃点葡萄凑合。”
元熙顿时笑出了声,吩咐道:“放那吧。”
啧,小流氓。
一大堆奏报折子翻过一遍,元熙开始心不在焉,慢悠悠抓着那碟子葡萄吃。
想怀瑜……
这不能怪他,他才跟人腻歪了一下,舍不得那么快从甜蜜中出来,当然想了。
那砚池里的朱砂墨,都仿佛飘着人留下的淡香。
中午高怀瑜没回来,没人在旁边陪着吃,元熙觉得饭都不香了。
傍晚时薛平跑来送急报,皇帝还没翻开,他先大致说明情况:“臣与清河王巡视边军驻地,恰遇一支乌环骑兵侵扰边境,领头的似是阿史那钵毕的二儿子。”
乌环和大魏不曾大规模交战过,这样一小队人马跑来骚扰几下,抢点百姓东西的事却不少。毕竟是边境,这种事根本不奇怪。
元熙点点头,淡淡朝他身旁一瞥:“清河王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薛平顿时头冒冷汗:“回禀陛下……清河王带着三百人追过去了……”
元熙一愣。
三百人……真莽啊……好吧,高怀瑜的话,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