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迤逦出些微桃花色的红。
这红挠人心肝,微微一颤,水波流转地望向他:“你不气了?”
萧乾笑着捏他下巴,“你还盼着我气?”
“怎会。”方明珏眼睫垂下,细密纤长,沾着蒙蒙的水汽,他随口说了几句朝堂之事,便自然而然道,“听说安昌侯夫人大病初愈,便四处赴宴,言说幼子曾有一门婚约……”
萧乾伸长了勺子,从方明珏碗里偷来一个汤圆,又很没生意头脑地还回去两个,老神在在道:“干我何事?”
方明珏话到嘴边,寒风里尚且瑟瑟发抖的坦诚,却忽然在这暖人心脾的水汽里蒸发殆尽,又弯弯绕绕,口是心非地成了一句:“男子……哪有不想妻妾成群,儿孙绕膝的?若你……”
若你真同我在一处了,以后便绝了子嗣,没了妻妾,哪怕多看一个女子一眼,我都要嫉恨出一腔毒蝎心思。
你可想好了?
这话当真是矫情得厉害,难以启齿。像是平白矮了一头,上赶着去剖开一颗不明不白的心。方明珏自娘胎里出来,头一遭想说这么些恶心话,但一股异样的羞耻,却令他微微一顿。
恰是这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