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不忘一展手臂,扶着些。
方明珏微肿的唇抿起,霞云般的绯红一路从耳根烧到脖颈, 如不经意蹭了胭脂的白玉。他眼神一定,看着萧乾道:“皇后,朕要你……今夜侍寝。”
说完,还生怕萧乾不从似的, 直接劈手拽开了萧大将军的裤腰带。可怜衣衫单薄,萧大将军第二回在小皇帝面前掉了裤子。
像是挑断了一根线。
萧乾憋着一堆火药的脑袋登时便炸了。
他的手掌颤抖地顺着小皇帝的腰际滑过去,将人拦腰一揽,抱到床上。
一时间心如死灰复燃,惊喜交加,萧乾半跪在床边,低头贴了贴方明珏的眉心,然后被一根手指抚过额角。
“你流了好多汗。”方明珏轻声道。
萧乾痛苦地弓着身,握住他的手,咬了口,压抑得牙齿都在打颤,开口嗓音便顷刻沙哑:“你……无须如此。”
方明珏看着他,突然垂下了头,抬起手,将萧乾的外袍脱了。
“夫妻之间……合该如此。”
萧乾浑身紧绷,层层衣衫坠地,露出他赤裸精壮的胸膛。
“方明珏……”他微微仰起头,豆大的汗珠沿着他的下颔,滚过脖颈,没在胸前。
方明珏倾身,低头一吻,正好将那滴汗含入口中。
“我离此处……”方明珏眼睫低垂,哑声道,“可近了些?”
萧乾汗湿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忍到扭曲的笑,热气喷吐:“何止啊……你都添砖加瓦,在里头盖上两间房,安家落户……拆都拆不掉了。”
“难受吗?”方明珏凑上来,贴着萧乾的脖颈道,“药是我下的。你就不想……罚罚我吗?”
说着,方明珏低头去解自己的腰带。但明明喝了药的是萧乾,他却手抖得厉害,几下都解不开,手指都要打结缠到一块了。
一只手覆上来。抓着他的手握了握,拿开。
方明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大将军若还没点反应,那他以后不用住凤仪宫,直接去内侍房得了。
萧乾单手解开腰带。
指尖从上往下划开,便如剖开一块上好的玉胚,将小皇帝整个剥了出来。
萧乾惊诧地低头看了眼小王爷,戏谑道:“陛下,莫非那药……你也喝了?不然怎会……嗯……这般神采奕奕?”
方明珏长睫上犹沾着泪色,湿红的眼角将他的眼廓勾成极为妩媚的艳色,他抿了抿唇,似乎将羞愤全都抛开不顾了,艰涩地挤出一句:“我……我见着你……常会如此。”
如此情难自抑,羞耻难当。
萧乾的喉头一滚,骤然低下了头。
春意浓墨乍然,此情一时无限。
待三更梆响,遥遥而闻,萧乾方满身舒爽,拥着满面通红的小皇帝躺下,懒散地笑:“陛下,微臣侍寝……可还满意?”
方明珏指尖仍在打颤,未出声,却突然一撅pi股把人顶了出去,顺手扯过仅有的一条被子把自己裹住。
“不过尔尔。”方明珏抽菊无情。
得了差评的萧大将军一身坦荡,暴露寒风中,腿毛都要被冻掉了。
一咬牙扑上去,连人带被子全压住,“小崽子,你还有脸说我?让你动下你都不动,只会躺着哼哼,懒得你!”
“你也只会横冲直撞,又好得上哪里去?”方明珏冷冷瞟了萧乾一眼,对敌人继续进行毁灭性打击,“并无半分巧妙,只是蛮人。”
被皇帝摔了牌子的萧娘娘心口刹那千疮百孔,苍白柔弱,几欲昏厥。
“不过也是个话本里的行家,”萧乾力气一失,如条死狗般趴在小皇帝身上,哼唧,“我合该应去秦楼楚馆习练个百八十遍,定让你再说不出……”
“小德子近日忙,缺个手下人。”方明珏打断他,淡淡道。
风吹蛋蛋凉,萧大将军一夹腿,吧唧在小皇帝脸上亲了口,“不敢不敢,家有悍夫。乖相公,你都不疼娘子,你娘子都快冻死了。”
方明珏看了眼膀大腰圆的“娇妻”,漠然松开被子。
萧乾窜猴般利落地钻进去,先看了看小皇帝的伤腿,确认没碰着磕着,才安心躺下,把人扒拉到怀里。
两人之间呼吸交错,一时静谧无声。
同床共枕也有数月,然而终究都是两床被褥,各有梦枕。赤身裸体的相拥,将这人寻个安稳姿势扣在怀里,尚数头回。
萧乾在稀薄朦胧的月光里迷糊着数小皇帝静静垂落的眼睫,本以为自己这半夜又是心结纾解,又是心想事成,当是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却未成想,一个来回未数过来,便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回宫。
方明珏在颂阳殿养伤,趁萧乾去演武场的空当,让小德子再次套路了一回,去凤仪宫一番扫荡,将萧大将军全部家当都卷跑了。
萧乾午后悠哉回宫,行至半路,脚尖一转,去了颂阳殿。
颂阳殿大门口,领着一帮浩浩荡荡搬家宫人的小德子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