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浪得没边儿,摸不出半分真情还是假意,后半句却冷了音色,竟一时有点万分稳重的安心。
方明珏垂着眼,乌压压的睫羽遮住那一丝半抹流转的清光,薄而苍白的唇微微抿着,挡住那些涌至嘴边的情绪,只泻出一点清淡:“以身涉险,殊为不智。”
萧乾挑眉:“你是不是还想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方明珏抬眼。
萧乾笑得万分无赖:“我可不是君子。谁敢对我小人,我就让他以后再生不了小人。”
方明珏一时没转过来,然而上下文联系萧乾这流氓头子的尿性,立刻便明白了。只能说萧乾的无耻,无时无刻不在让方明珏大开眼界,然后为自己的见识短浅而羞愧得无地自容。
“陛下素来聪慧,不如猜猜他们会出什么招?”萧乾突然凑近了,贴着方明珏的耳朵说。
方明珏已不会再为这种程度的调戏恼羞成怒。
清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方明珏站起身,在里间外间的床头匣子里翻了一阵,拿出一块端正的香来,揭开香炉的盖子,甩手抛了进去。
烟岚升腾,竟是一股熟悉的奇异香味。
似清似腻,兜兜转转,萦来绕去,却直扑心头一把烈火。
“果真如此。”方明珏闻着这香,神色冷若数九寒天。
目睹一切的萧乾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陛下,这香没问题,令人情动也并非全是如此。而且……若是真有问题,你这样点上,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