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还护着文姨娘做什么?”
郗氏面对江寄月对荀淑贞的回护,显然是动了气的,所以才会有后面的小争执,而江寄月面对郗氏的小争执,也并未退让一步,回护的态度很强硬。
荀老太太不觉得这些都只是出于对一个八岁稚子的回护。
江寄月却道:“儿媳做这些都只是为了照顾三姑娘而已,文姨娘是三姑娘的娘亲,贬低姨娘只会打三姑娘的脸,何况三姑娘仍对荀府抱有戒心,在她心中只有姨娘是家人,若此时再轻视姨娘,只会让三姑娘的心与荀府越来越远。”
荀老太太道:“娘亲?你需知姨娘是奴妾,姑娘是正经主子,姑娘的母亲只有正夫人,一个奴妾怎能做主子的娘亲?”
江寄月道:“可是……”
她原本想说的是亲情人伦如何能被冷冰冰的制度抹杀掉,可荀老太太望过来的那眼严肃又锐利,让她心一颤,说不下去了。
荀老太太紧紧地盯着她:“你不服气?”
江寄月嘴唇颤着,知道此时她不适合回答一句话。
荀老太太道:“你若不服气,往后???老二妾室分走你夫君的宠爱不说,她们生的孩子都只叫她们母亲,却不叫你母亲,也不抱到你膝下养着,从小就跟你生分,大了还要和你的嫡子争你辛苦打理的家产,你看好不好?说着大度话前,先想想自己能不能做出大度事来,什么亲情人伦,在家产面前不值一提。”
江寄月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白中透着点灰败。
荀老太太道:“往后说话做事前,先想想,不要那么天真,也不要感情用事,否则这府里的规矩就坏了。”她慢慢阖上眼,道,“这件事老三媳妇不想管,所以我才让你去管,只是下次就不要那么莽撞了,退下吧。”
江寄月走出去了,情绪有些低落,荀引鹤在院子里等她,见她脸上有些沮丧,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娘亲说你了?”
江寄月“嗯”了声,小声道:“可能我真的错了。”
荀引鹤低头看她唇线抿得非常直,像是在较着劲,荀引鹤意会,他的小姑娘知道错了,可是却没有那么服气。
他没说什么,带着江寄月离开上房,回到桐丹院。
等关起门来,确信周围都没了人,荀引鹤才问她:“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和我说一下?”
江寄月便把方才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给荀引鹤听,荀引鹤皱着眉头听。
江寄月说完后,平复了下情绪,才道:“我觉得娘说得没错,可我总觉得不对,但是又感觉我的不对全是因为我的天真所致,所以我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
江寄月被这话说得愣愣的, 道:“我杀你做什么?你不肯一心一意待我,我离开就是了, 杀你还得偿我的命, 不值当,何况如果还有孩子,我也得照料他。”
她皱着眉头冷静地说完, 因为还被荀引鹤抱在怀里,又未抬眼,因此她没有注意到荀引鹤阴沉的神色。
离开他么。
为了孩子, 要与他生离。
这才过去多少时间, 江寄月就把他曾经说过的‘成了亲后,只有死别, 没有生离’给忘了个干净,一心一意盘算着生别之事, 还是为了其他人要执意离开他。
她怎么可以对他如此薄情?
荀引鹤握着江寄月身子的手骨不自觉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绽了起来, 江寄月吃痛, 道:“夫君, 你抓疼我了。”
荀引鹤闭上眼, 缓了缓, 才稳住嗓子道:“抱歉, 刚才在想事, 有些走神。”
“在想什么事?”江寄月小声抱怨, “你方才的力气都能掐死我了。”
荀引鹤轻笑:“哪有那样夸张。”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卿卿, 你刚问了我, 我便也问问你, 若你有一日移情别恋了,你会离开我吗?”
“怎么可能?”江寄月讶异道,“漫说移情别恋了,我到哪里去认识新的男人呢,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