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后有他,不过他毕竟道行在那,文帝都看不破,遑论单纯的江寄月。
左右他已经打定主意要骗她一辈子,所以她也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再次看走了眼。
马车缓缓停在别院门口, 荀引鹤把江寄月抱回耳房里,命人烧了热水来。
侍刀去而复返, 道:“郡主已经把王妃找回府了, 恐怕王妃很快就会进宫。”
荀引鹤道:“这个颠倒黑白的时间,我给她。”
侍刀道:“侍剑带回来了,相爷现在见吗?”
“不见。”荀引鹤眉眼不抬,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侍刀默了会儿,道:“那侍剑必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执行任务, 需要另外派人到姑娘这边吗?”
荀引鹤道:“你待在她身边, 另外给我派个人过来就是。”
侍刀是荀引鹤的亲随,可以说见侍刀如见荀引鹤, 荀引鹤这时候把侍刀给了江寄月,除了保护她外, 更多的还是对她一种身份的认可与强调。
侍刀道:“属下明白。”
他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荀引鹤转身推门而入。
江寄月坐在椅子上, 见他进来, 目光里有一瞬的茫然, 紧接着起身道:“我好像听到了侍刀的声音, 他是把侍剑找回来了吗?”
荀引鹤没有否认。
江寄月忙道:“今日之事, 不能怪侍剑, 是我把她支开的, 你不要罚她, 以后我也不会再这样做了。”
荀引鹤温和地笑:“我知道,所以我会不罚她。”
江寄月松了口气, 道:“那你让她来见我。”
荀引鹤神色未起任何波澜, 游刃有余道:“过阵子罢, 当下事情多,我担心你,便想让侍刀护着你。侍刀是我身边跟惯的,他走了,恐怕得要好几个人来才能填他的空缺,侍剑我就先借去用了。”
他没有明说,大约是怕吓到江寄月,但江寄月也明白,他们之间的事骤然大白于天下,荀引鹤尚可,荀家却很容易把她当作污点抹去,必须得有人在身边护着江寄月,而侍剑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已经失职过不止一回了,所以荀引鹤不放心,因此才把侍刀调给她用。
因此江寄月不再怀疑荀引鹤的话,反而有些愧疚:“你把侍刀给了我,你该怎么办?”
“我不只侍刀一个侍卫,还有其他人可用,卿卿不用担心我。”荀引鹤摸摸她的头,“只要你好,我就能好。”
热水打过来了,荀引鹤差点走进湖里,也抱过湿漉漉的江寄月,因此身上也受了寒,于是索性与她一道洗了。
江寄月闭着眼,任由荀引鹤洗过她的双臂,滚烫的热水挤在两人之间,水浮浪起波,像是江寄月不安的心。
从前或许尚有转圜的余地,但当奸/情暴露了就没了,她的未来只能依附着荀引鹤,荀引鹤如果能护住她,那么她就不会被杀,不会被辱,但即使最后能嫁进荀家,如夏云辉所说那般,大约欺负是少不了的,自由大概也是没了。
她原本以为可以循序渐进,让她与沈知涯和离,然后当所有人都知道她与沈知涯没了关系,再和荀引鹤慢慢在一起,虽然是二嫁之身,但也比现在这种苟合好。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江寄月在水中转了个身,奶白的肌肤因为热水变得粉粉的,在氤氲的热气中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羞之美,荀引鹤目光微沉:“怎么了?”
江寄月道:“你今天走了后,还能回来吗?”
一双眼也湿漉漉的,抬头望着他,说不清究竟是脆弱还是坚韧,荀引鹤把巾帕搭在浴桶上,捧着她的脸道:“当然会回来。”
江寄月没有说话,她只是忽然起了点身,双臂揽住荀引鹤的脖子,唇凑吻了上去。
水花四溅,哗啦啦地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