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下手

翌日，周五。

清瑶一大早来到教室，就看见很多同学今天来得出奇的早。

大家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她不想和班里的事脱节，放下书包后也凑了过去。

好惨啊，我听说方叔这一整只手都被砍断了！

阿姨也好惨，成了植物人，这辈子都离不开病床了。

方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太可怕了。

而且凶手好嚣张啊，竟然不清理现场，好像一点也不怕被抓。

天哪，什么血海深仇啊。

清瑶听着她们每说一句，颤栗就多了几分，心中不免难受。

明明昨晚还活生生的人，还出现在她眼前的人，今天就传来了噩耗。

虽然是和她无关的人，但她还是难受不已，心里默默祈祷警方能快些找到真凶。

然而，她认为无关，警方却不这么认为。

她下午再次被带去了警局审问。

清瑶如实地阐述了昨晚碰见方父方母的过程。

那条路有监控，发生了什么一清二楚，警方见她没撒谎，又问：周子岩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插手你和方家的事？

朋友，我们是好朋友。

警官蹙了下眉，显然是不满意她这个回答。

那你弟弟人呢？

清瑶：去瑰谜山参加比赛了。前天下午五点的飞机。

警方去查了所有交通信息，魏清野除了前天坐过飞机外，没有坐过任何交通工具。

同时也看过瑰谜山所有出入口的监控，昨晚魏清野回房间后就没出来过，是今天清晨才出的门。

没有作案时间。

他们也查过周子岩，同样有不在场证明。

警方也怀疑过可能是弄错了方向，或许方家人的事的确和魏清瑶这边无关。

可每次事发时间都与她紧密关联，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之后警官有问了很多细节问题，清瑶都据实回答，没有半点隐瞒。

她是真心希望自己能为警方提供有效信息，早日抓到凶手。

审讯完出来，已经很晚了。

魏清瑶脑海里还回荡着在警局里的警方说的话。

方父整只右手都被砍了下来。

方母声带全损，脖子差点被割断。

她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方母那晚没有动手，只是吼了她，声带被割断。

方父用的右手抓她，整只右手都没了。

魏清瑶晃了晃头，不断心里暗示自己，这只是巧合。

回到家后。

她又跟魏清野通了电话。

静谧无声的夜里，少女情绪低落，对着电话里自己最亲近的弟弟哭诉：

我是不是真的天煞孤星？好像跟我扯上关系的人都很惨。

她想起了很多人。

一个初中当众诬蔑过她的同学，那人半夜从顶楼摔死了。

一个朝她开黄腔的男生，男生的那个部位被剁了下来塞进嘴里，浑身赤-裸地死在了操场上。

一个骗她钱的中年大叔，嘴巴被人生生割了下来。

一个抢走她比赛机会的美术生，十根手指被砍了下来，漂浮在学校的池塘里。

还有前不久惨死的方倦

而所有的人，至今都没能查到下手之人，无一例外。

照你的说法，和你坐同趟地铁的某个人死了，跟你有关系？

魏清野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清瑶愣住，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少年再度开口：那些人遭遇了什么跟你没有关系。别把什么事都揽到你身上，专注自己。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坚定，却在此刻给了清瑶无穷的力量。

他总是有着远超他年纪的冷静和强大。

有时候，清瑶恍惚间觉得自己才是年幼的那个。

一通电话结束，魏清瑶又做了会儿题才去睡觉。

这晚，她还是失眠了。

翌日，周末。

清瑶心情很郁闷，但她还是按照约定，带顾沉小朋友去了游乐场。

尽管她并不知道，这小朋友一点都不情愿。

游乐场里，少女一袭淡雅长裙，堪堪及到白皙脚踝处，白皙的手上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精致小男孩，惹得很多人频频注目。

顾沉敷衍地配合着她玩各种幼稚的项目。

很快，他发现这人比他还敷衍。

姐姐，你不开心吗？顾沉昂着头问她。

有一点。清瑶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你还有什么想玩的吗？

顾沉低眸，看来她真的受到了影响。

他突然觉得她也有点可怜，至今都不知道最信任的弟弟才是最可怕的人。

以后知道真相，会不会崩溃掉？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