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下,夏氏的人早已经到了,茶都喝了两盏,听到禀报说周家的人来了,夏氏来的族长和族老们立即放下茶杯正襟危坐起来。
结果一抬头,他们看到的就是被抬进来的夏侠。
夏族长等人:……
老周头和夏氏请庄先生先行,三人跟在后面走进来,满宝和白善白二郎也不知道为啥,特别殷勤的伺候三人,等让他们都坐下后才看向对面的夏族长等人。
双方都不认识,正有些尴尬,夏侠便撑着身子微微坐直为双方做介绍,“大娘子,这是我们族长。”
甭管心里怎么想,满宝是一脸尊敬的上前,双手一揖道:“周满见过族长。“
夏族长连忙伸手扶住,干脆就拉着她的手一脸激动的道:“像啊,真像啊,你和欣娘长得很像啊。”
老周头心中忍不住想:明明是更像他们老周家人,哪里像弟媳了?
满宝跟着一脸低迷了下来。
翟县令到的时候,满宝才跟着夏族长将所有来的族老和族人见过,然后夏族长和老周头钱氏见过礼后说起夏衍来,他进门的时候,夏族长正说起夏衍这一生对家族的帮协和贡献,看到翟县令,连忙转身行礼。
翟县令见他们彼此如此友好,忍不住挑了挑美貌,然后也挤出笑容来,笑盈盈的请双方坐下,自己站到上位后和周满欠了欠身,先请周满坐。
满宝笑道:“县令请坐,我坐下面就好。”
夏氏的人虽已有了些准备,但见翟县令对周满如此客气还是吃了一惊。
翟县令这才坐下,然后看向两边道:“今日既然两边都到了,那我们有话便敞开了说,也免得将来生了嫌隙和矛盾。”
他扭头对夏族长道:“夏族长应该知道了吧,周大人来商州是寻亲的,两边应该已经可以确定关系了吧?”
夏族长这才想起,他们还没确定呢,便看向周家那边。
周大郎立即把准备好的他小叔的户籍,以及当年在山里发现的那个包袱里的小婶的籍书等也拿了出来。
夏族长看过,叹息一声道:“这的确是周银和欣娘的户籍,是同一人,没想到他们早在十四年前就……唉,我就说欣娘那孩子孝顺,周银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
老周家人听到这声叹都忍不住对视一眼,好似……关系不用弄得很僵了?
果然,就听夏族长对满宝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大娘子,以后我去地底见到了你祖父也可以与他交代了。”
满宝低下头去一脸的惋惜。
夏侠听他们一直在说废话,便主动开口道:“族长,衍弟留下的那些东西什么时候给大娘子?”
他道:“我打算过段时间就让小锐将铺子腾出来给她,还有这么多年来的租金也要交给她,到时候还请族长做个见证。”
说罢,他手微抖的往怀里摸索,半响摸不出什么东西来,夏锐只能上前替他将那张泛黄的纸取出来。
夏侠抖着手打开,道:“这是我当年和周银签的,我租他的铺子,一年给他十八两银子,因为他托我替他收租看屋子,这算是我占他的便宜,但这十二年来,我也没收上来什么租子,所以我打算在这上面每年添十两银子……”
夏族长眉眼挑了挑,笑着伸手压住夏侠的手道:“三哥急什么,地里的租子我一直给欣娘收着呢,况且,这么多年你替他们操劳,就算是欣娘和周银亲自回来了,他们也不会要你多出来的这一份的。”
满宝愣了一下立即点头,“没错,伯公折煞我了。”
夏侠却没在意满宝的话,只盯着夏族长问,“你说你给她收了租子?”
夏族长点头,“当然了,我不是一直租着欣娘的一块地吗,那块地当年还是你租给我的呢。”
夏侠心中冷笑,他当年可是租给他三块的,不过他当年也没想着能保全所有的地就是了,所以夏侠心中并没有多愤怒。
夏族长扭头和满宝叹息道:“这些年,你父母总不见回来,那地总不能荒着,族里怎么猜测的也有,所以后来我就把地都租出去了,其中一块是我租着的,还有一块租给了许里长,另一块则分散着租给了族里的人。”
“只是你不知道,我们种地就是靠天吃饭,这十来年不是旱,就是涝,别说赚,能将种子种出来就算不错的了,”夏族长道:“好在我那里早年间还存余了一些租子,回头我给你拿来。”
满宝一脸感动的看着夏族长道:“族长爷爷,这些年你们能替我家照看田地已经很是感激,怎能再要你们的租子呢?”
夏族长道:“租地给租子本就是本分。”
满宝摇头,一脸叹息的道:“当年要是我父母不出意外,他们必定要每年都回家的,我来前就没想着父母留下的产业还在,所以收着的地契只当是个念想而已。”
说罢,满宝从怀里掏出收的好好,只是有些泛黄的地契。
夏族长看见她外面还用一层油纸包着,便是他人老如狐狸都忍不住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