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柔也有柔弱的时候,她生理期的时候疼得脸色发白,被成河背到医务室。
她当时赖在成河背上死活不肯下来,急得校医满头大汗,最后隔着帘子,她终于肯咬着牙,饱含屈辱地爬下来时,校医才知道她不愿意移动的原因是她弄到了成河的衣服上。
自尊心的漂亮女生缩在医务室的床上,这辈子第一次没绷住羞耻,强忍着也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
成河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你,你别哭了。”他对女生的眼泪没辙,尤其当这个掉眼泪的女生是几乎不落泪的林子柔时,“子柔,别哭了,我……我错了。”
“你错哪了,你哪里都没错。”林子柔翻了个身背对他,声音闷闷地传来。
“……那、那总不能是你错了。”
成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披着校医递给他的旧外套,好歹挡住了他背上那点血迹,不然林子柔看到估计能恨不得把两个人都当场敲失忆。
“……”林子柔难得也哽住了。
成河对她的照顾怎么可能会是错误的?
她沉默了大半天,最后轻轻地哼了一声。
“倒也不算,你就是习惯了。”
林子柔在缓冲带的颠簸中陡然惊醒过来。
04
成河第一次对无话不谈的发小有了秘密。
那个好像也不能够被称之为秘密,只是他莫名觉得这是不能够跟林子柔坦白的话。
和前任分手的原因又是对方劈腿,至于为什么要用这个“又”字,是因为他高中,大学,乃至工作后所交往的恋人,每一任分手的根本原因都不外乎是劈腿二字。
“成河,你难道以前是喜欢女人吗?”
前任在分手那天很冷静,他看着同样平静的成河,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尖,良久,突然问道。
成河的前任和他同样是上班族,年长他叁岁,从外貌上看只是个干练精明的成熟男人,顶多只是略显纤细,但那也是相对于同龄的年轻男人而言。
“怎么这么问?”成河有点茫然,但他很耐心,这种对于突如其来的问题的习惯好像天生就被培养好了,毕竟林子柔高中时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年上男人观察他从茫然到恢复平常的神情,好像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只是扯了扯嘴唇,笑不及眼底:“你没发现吗?”
“你的习惯……很体贴。”男人交迭了一下大腿,抬起想要抽一口的烟又放下,“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系安全带,订餐厅,天气变了也会提醒我带伞,甚至我看到过你钱包里放着创可贴。”
“我这话可能你听着有点奇怪,但是……再怎么说我也是男人,你懂我意思吗?”
男人笑起来:“虽然我们这个群体里面确实有把自己当成女人的家伙,但是我没要求过你要把我当成女人对待吧?你钱包里的创可贴难不成是想等着我哪天穿高跟鞋磨破了脚,再帮我贴上吗,弟弟?”
“是,劈腿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忠,成河。”
“可你知道吗?我很多时候都会在想,到底是哪个女人培养了你这样子的习惯。”
前任最终还是在烟灰缸上摁掉了那支他抬手了好几次,但始终没抽一口的香烟,“这让我很痛苦,成河,只有寻找别人的时候我才不会那么痛苦。”
“不然我无时不刻都在思考,你是不是深爱着,那个把你变成这般体贴样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