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郑皇后面色冷峻,与楚姑娘道,“我立刻安排车马,你现在就回家去。不要惊慌。”
郑皇后令女官取来凤仪宫的令牌,与楚姑娘道,“有事随时进宫跟我说。去吧。”
楚姑娘忍不住问,“可是我家出事了?”
“先回去。现在还没准信。”
楚姑娘脸色惨白,荣烺已经站起来说,“母后,我跟阿楚一道去大将军府看看。”
郑皇后道,“我让严宫令陪阿楚去,你留下,还有事。”
荣烺也不禁心生忐忑,余者姜颖等都坐立难安,站了起来。
楚姑娘再未耽搁,马上辞别大家,带着严宫令赶回家去。
楚姑娘走后,郑皇后方深吸一口气,看向诸人,沉声道,“辽北战败了。”
纵是再有心理准备,乍听到这个消息,仍是人人色变。荣烺急忙问,“战败到何等程度?”
“楚将军父子与杨大将军都战死了,渤海国的新王已经率领大军,踏过镇北关,朝帝都而来。”郑皇后眼眶微湿,与诸人道,“你们先各自回宫,严明宫禁,无事不要乱出。阿颖照顾好皇孙。”
姜颖生于武勋之家,知道越是此时,内闱越不能乱。她没半句含糊,“母后,那我先回了。东宫的事母后不必担心,有我在,必万无一失。”
“好。”
丁璎随姜颖匆匆离去。
德妃等人也都行礼后退下,郑皇后眼中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荣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的,她手脚冰凉的上前,郑皇后哽咽难言,良久方道,“镇北关十万边军,朝廷在辽北数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如果边军战亡,辽北三郡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会怎样?荣烺都不敢想。
荣烺也没有哭,她一滴泪水都没有。她说,“母后把后宫管好,我去前头看看。”
“阿烺?”
“我去御书房。”荣烺说完,带着罗湘等人就去了御书房。
郑皇后消息灵通,故而荣烺乘软轿到御书房时,郑国公都还未到。御书房内,只有荣晟帝荣绵与内阁诸臣,以及今日当值的程大将军,他去岁接掌朱雀卫。大家除了焦切,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内侍刚回禀公主驾到,荣烺就已经踏进了御书房,她目不斜视,先对荣晟帝微身一礼,“听闻辽北战败,儿臣心中担忧,过来看看。”
她面色冰冷,瞥一眼内侍官,“搬张椅子来。”
李尚书立刻把自己椅子让出来,“殿下用我这把吧。”
“李尚书坐吧。搬个椅子也快的。”
内侍官都没劳旁人,自己飞速为公主搬了张椅子放在御案左下首,右下首坐的是荣绵。荣绵关心的问,“阿烺你怎么来了?”
“母后已经让后宫严肃宫禁,太子妃也回东宫坐镇了,宫里的事无需担忧。”荣烺缓缓坐下,淡淡道,“听说渤海王要打到帝都,我是公主,当年皇祖母在时,我就参与过议政。以往也曾代朝廷安抚开封。我过来听一听,现在朝廷打算如何御敌,如何收拾辽北战败的局面。”
见荣烺大摇大摆的落座御书房,秦太师欲言又止。但辽北战败,他既是支持用杨大将军替换郑骁的人,又支持楚大将军出兵渤海国,将来议罪,他当为首。眼下又怎敢掠荣烺锋芒。
秦太师不着痕迹的瞥齐尚书一眼,见齐尚书也闭嘴不言,他便也沉默起来。
荣烺问,“都宣了谁?”
李尚书道,“各大将军,还有郑家兄弟。”
荣烺视线扫过内阁诸人,对荣晟帝道,“请父皇宣颜相入朝。他一向忠心,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旁的事以后再论。”
荣晟帝明白,现下第一要务是保住江山,当即应允,“这也好。”
“还有姜驸马,他是老将,又是自家亲戚,一并请他入朝。”
荣晟帝也允了,荣烺对传旨的内侍官道,“你见了大长公主与大长公主说,请她召集长公主、郢王,商议并安抚住帝都宗室。不要让宗室生乱。一旦帝都有失,旁人或还可活,咱们姓荣的是绝不会有活路的!都老老实实的,别出乱子!”
内侍官连忙去办。
郑家乍闻辽北战败也甚为震惊,郑骁惊异的问传旨内侍,“战败了?什么时候的事?”
内侍道,“今儿刚送来的战报,陛下请两位大人进宫议事。”
郑骁敏锐察觉,这必不是小败。倘只是小事,荣晟帝焉会请他们兄弟进宫商议,郑骁不在乎荣晟帝,但他在意辽北战事,他追问内侍,“战报上怎么说的?”
内侍苦人,“小人焉能知战报的事儿,大人,小人就是听里头人说辽北战败,请两位大人进宫议事!”
郑家兄弟互视一眼,郑衡面容冷肃,也有些坐不住,“父亲、二叔,你们这就进宫去吧。我看,恐怕是辽北战事真的不大好。”
郑家兄弟没有耽搁,立刻骑马进宫。
他二人到的时间并不晚,行礼后见荣烺亦在,心下又是一沉。荣晟帝道,“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