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不掉阿颜她爹,只能做尚书了。”荣烺鼓励史太傅,“史师傅你加把劲,把心用正道上。”
史太傅堂堂一部尚书,虽则震惊于齐尚书的政治野心,也没被荣烺绕晕,“我现在说的的不是正道?”
“那我问你,内阁说我的时候,你有没有为我说话?”
“当然说了。殿下虽是胡乱批的,也必是经太后娘娘陛下同意的。”
“顶多是批的不够好。那能说是胡乱批的么?”荣烺挑剔,问,“齐师傅怎么说的?”
史太傅道,“我可不是齐尚书,就知道向着公主。我得秉公而论。”
“秉啥公啊秉公?当初我说给皇兄大婚添位副使,你怎么不去秉公?说向无此例呢!”荣烺问到史太傅的私心,“你就不像齐师傅那般为我说话,也不能在内阁落井下石。你当时就应表态,你是我的师傅,跟我关系近,不便评论。”
荣烺道,“别跟那些起哄架秧子的学,我有利于你,你就使劲儿夸我。对你无利,你就不帮我?我就不信,你以为后没用我的时候?别到时张嘴家国闭嘴天下的,看我理不理你!”
“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可都是一片丹心可对日月的人。”史太傅道。
“少来。再叫我知道别人说我你不帮衬,还跟那些说我的人一伙,咱俩就一拍两散!从此各不相干!”
“看殿下,这都到哪儿去了。我还不是好意,担心你受人指摘。”
“你们做官不有句话么,当朝为官,岂能怕参。我可是公主,我怕你们说?”荣烺从来不带怕的,她眼睛微眯,瞅着史太傅,“我只是不想我在意的人站到我对面去。”
“老臣可没有。难道老臣放着诸多差使不做,故意跟公主做对?”史太傅自认一片好心善意,“可老臣天生这性子,遇着不妥的事难免要说上两句。公主难道是不能纳谏的人?您不常自诩度量宏大么?”
“再说,您得明白,此事既有议论,便有争议。”
“你站我这边儿就行了。争议不用管,我自有法子。”
“什么法子?”
“不告诉你。”荣烺问,“我说的话,史师傅你记住没?”
史太傅道,“就是时时刻刻站公主一边儿呗。”
“对。”
“人家看我这样没原则,以后我但凡为公主说话,也就没多少人能信我是出自公心了。”
“你现在替我说话,难道有人信你是出自公心哪。”
史太傅被这话刺了一下,呆了一刻,正色道,“臣每言皆自公心,不论人信与不信,臣自己是知道的。”
荣烺好奇,问,“那你凭公心论,我那奏章批的如何?”
“虽于礼不合,”史太傅顿了顿,左右扫一眼,见只有林司仪还远远站着,悄与荣烺道,“话直白些,却颇解气。”
荣烺一乐,低声问史太傅,“你也看辽北巡抚那奏章不爽啊?”
史太傅轻哼,“全无文臣气节。”
与荣烺道,“巡抚当安民抚民,与边军既合作又分离,彼此为后盾,保一方平安。繁衍人口,治理地方。不是叫他去给镇北军做手下的。”
荣烺问他,“你这些话在内阁说过吗?”
史太傅一噎。
荣烺继续问,“史师傅,你为何不说?你不是最正直最有公心的人么?”
史太傅脸颊热烫,继而通红,当天课未讲成,惭愧退下。j
灯灭之五五
殿下
正文
如果史太傅只是寻常官僚,他其实有千百种借口搪塞荣烺的问题。
可如果一国太傅也只是寻常官僚,那便是朝廷与皇室的悲哀了。
史太傅神思不属的离开皇宫,他甚至没有回内阁回工部,他骑着马,漫无目的走了不知多久,心中盘旋的只有一句话:我现在成为了一个面目庸碌的官员吗?
当年。
当少年时立下的志向,还在吗?
史姑娘几人都等着上课,结果,等来的是史太傅离宫的消息。荣烺也没想到她一句话威力猛烈至此,哎,平时瞧着史师傅嘀嘀咕嘀嘀咕的没个完,还以为他把圣人之言当经念,没想到,史师傅还真有些明臣的自尊心啊。
荣烺替史师傅遮掩一二,“史师傅临时有事,咱们自己看会儿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