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为人机灵,立接了颜姑娘的话,“行啊,我也是第一次到礼部来。”
姜颖一拉荣玥的袖子,大家便一起去藏书阁参观去了。
林司仪依旧留在荣烺身边,齐尚书身边也有近身长随服侍。荣烺这便将自己的打算跟齐尚书说了,“我看赵尚书那股子穷酸陈腐臭的模样,肯定是拿不出钱的。别的事能耽搁,墙的事猜不好耽搁。既然户部没钱,找有钱的就行了。”
“哪儿有钱?我这儿有钱?”
“怎么急眼了?我没说从你这儿弄钱。”荣烺跟齐师傅说,“你肯定没钱,可你管的人有钱。”
齐尚书自己都吃惊了,“我手下有这样的富户?我怎么不知道?”
荣烺心说,你太笨了呗。嘴上笑,“齐师傅你是灯下黑,没看到。”
“你到底说的谁?”齐尚书问。
“僧录司道录司啊。”荣烺说,“先前我往天祈寺去,我才知道,原来和尚这么有钱。外头祈安街上许多店铺都是和尚庙的产业,他们自己寺里还经营素庙生意,逢年过节的,还有祈福灯卖。三清观也全不逊于天祈寺。”
齐尚书惊,“你要打和尚道士的主意?”
“僧正大师说,他们平时也会施粥舍药救济贫寒学子生病百姓,会做许多大好事。这修城墙,也是大好事啊。”
齐尚书说,“他们可不好打交道,你布施给他们行,叫他们布施给你,这事儿能成?”
“所以我先跟你商量。”荣烺说,“要是我说叫他们出钱,你说,他们会不会出?”
“你是公主,你话都说出口,他们能不出么?不出就是得罪你。”齐尚书道,“不过,你把他们弄钱,这事儿很可能把他们得罪了。”
“要怕得罪人,那就啥也别干了。”荣烺并不怕得罪人,她就是想把家里的墙先修好。
齐尚书帮她想了想,“你这事儿在难易之间,既是找人要钱,就得划出道儿来,预备需要多少银子,才好跟人开口。不然,纵你公主的面子,要是个无底洞,他们两家也不能陪你玩儿。”
“这自然得先算好。”荣烺说。
“那你就去工部找史太傅问问,看得多少银钱?然后再找和尚道士问问,看他们出不出这钱,就行了。”
“那我就这么办了。”
“就这么办吧。”齐尚书说,“我不好干涉工部的事。你是一片好心,先把史太傅商量出个大致眉目,弄清楚这差使怎么干,得需要多少银钱多少人工。还有,回宫得回禀太后、陛下一声,太后与陛下让你去做,你再去做。”
“我知道。我是觉着这事十分要紧,才想帮忙的。”
“这事儿啊,看着容易。等你办时就知道多有趣了。”齐尚书笑,“看在咱们师徒之情的面子上,提醒你一句。”
荣烺很想多跟齐尚书学点经验,“那就再提醒我一句呗。”
“考试能把答案都写给你么。”齐尚书板起脸,“再说了,原本僧录司道录司都归我管,我不给你下绊子就是帮你了。”
荣烺无语,“您还给人下地绊子啊。”
“看着不顺眼的话。”齐尚书全然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小心眼儿。
荣烺想知道齐师傅小心眼儿,不知道这么小心眼儿。她说,“齐师傅,以后你要再看谁不顺眼,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齐尚书被逗的一乐,荣烺也笑了,她说,“既这么着,我就先去瞧瞧史师傅,这事儿若能成,也叫史师傅欠齐师傅你个人情。”
荣烺看齐师傅是绝不肯泄题,只得站起来,叫上自己的小伙伴往工部去了。
齐尚书送她们到门口,工部跟礼部挨着,望着荣烺披着绣着凤尾的红色大氅,在众人的簇拥中离去,齐尚书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狐狸玉佩,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殿下
正文
史太傅也在衙门,听到荣烺驾到的事儿,他还格外问一句进来回禀的侍卫,“只有公主,没有大殿下么?”
侍卫答道,“就公主殿下来了,身边跟着许多宫人侍卫。”
史太傅满面愁容的出去接荣烺,天可怜见,今儿个内阁散的早,大家就是回衙门等大皇子的。谁等公主啊,也没听说公主要出宫,要是史太傅知道荣烺出宫,他一准儿得劝劝大皇子,别太惯着公主,衙门重地,可不是来玩儿的。
一面愁苦着,史太傅就遇着笑容满面郑侍郎,郑侍郎抱拳朝史太傅一揖,“下官听闻公主殿下来了。”
“是啊,我也正是要去迎接公主,正好省得再差人寻你。”史太傅一改面儿上愁苦,一脸和煦道,“说不得令爱也一起来了。”
这位郑侍郎正是郑国公的长子,郑锦的父亲,郑晗,郑大人。
郑晗笑,“倘公主出宫,她们几个伴读自然要随旁服侍。”
史太傅心说,看笑得跟朵花似的,不过,郑家与皇室几代联姻,郑氏女不是皇后就是太后,人家当然不觉着女子来衙门有什么不妥。
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