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瞎子的,她问,“阿颖姐,你读过几年书?”
姜颖,“我五六岁的时候,跟我哥学认字,正式读书是七岁,到现在四年。”
荣玥说,“我也差不多。”
郑锦颜姑娘亦如此,因为年纪都相仿,所以读书时长亦相仿。这其中,颜姑娘是读的比较好的。
荣烺心里一算,“每人四年,这就是十六年。咱们十六年苦读,还不够写本书么?”
“放心吧!我都想好了!”
老话说的好,初生牛犊不怕虎。
牛犊为啥不怕虎,主要因为没常识。
如今,有常识的都叫荣烺写书的大计划给吓着了。没常识的偏一幅信心满满,就得这么干的蛮横样儿。
荣烺说,“咱们这样儿,每人按案子类型不同,一人分一摊。各人写各人的,写完后再一起看,做修改。”
四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没主意。
姜颖来自边塞,胆子大话直接,她说,“公主你不是还不会写字儿么,你怎么写啊?”
“我只是不会写,又不是不认字。我可以由我来说,林妈妈记录。”荣烺有些不满几人的磨唧,说她们,“看这儿没志气的样儿!书是啥,书不就是表达自己看法儿吗?”
“我们每个案子都讨论过,如何防骗也讨论过,把讨论的写上去就行。”
“你们这读书四年的,怎么还不如我这读半年的。”
姜颖立刻说,“公主你都敢写书,那我也敢写!”
郑锦也不落人后,“就是,难道还能输给你这读半年书的。”大家本就是亲戚,年岁都不大,荣烺是身份高,但日夜都在一处,说话也都不拘谨了。
颜姑娘看看荣玥,荣玥没啥表示,颜姑娘遂先表态,“那我也试试。”
荣玥看大家都要写书,她有些没主意,虽然她年岁大些,可她没有阿烺聪明,也不知道能不能写的好。
荣烺既不安慰她也不鼓励她劝她,这回用了新办法,威胁大法,“阿玥姐你要不愿意,我就另找人选了。”
荣玥一听这个,根本没来得及多想,立刻说,“谁说我不愿意,我愿意!”
荣玥不喜欢听“另找人选”这样的话,她还说荣烺,“我认的字比你还多哪。”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咱们今天就把案宗分了!”荣烺趁热打铁,这些案宗除了姜颖外都一起读过,按类型标了不同的签子。分案宗的过程非常公平,大家一起分出五份儿,然后抓阄,抓到哪份是哪份。
自从分配到写书大任,大家忙的,休沐都得带着工作回家。家里一问缘故,都是既羞涩又不好意思,然后内心深处还有一种不能说也坚持不承认的小激动在里头,“那什么,写书哪。”
这话把颜姑娘她爹颜相都惊了一跟头,颜相状元出身,当朝首辅,也还没著过书哪。
“写书?”
颜相以为自己听差了。
就见伏在长女案边的小女儿说话了,“爹,就是写书。是公主让姐姐写的,防止女子儿童被拐骗的书。”
“前些天一直让我帮你们找案子,是为了写书?”颜相上前取了女儿在写的文章,小女儿在一畔叽喳解释,“爹,不只我姐一个写,还有阿玥姐、郑家姐姐、大长公主的孙女姜姑娘,公主也会一起写。我姐她们是分了的,一人写一部分,最后合成一本书。”
颜二姑娘的小脸儿闪闪发光,为姐姐感到骄傲,也为自己曾尽过一份力骄傲,“我也帮公主找过案子。”
颜姑娘年长几岁,看出父亲眼中的惊愕,待父亲看过她写的内容,颜姑娘问,“爹,你看我写的怎么样?”
对闺女,颜相比较委婉,“依你的年纪,已是不错的。若著书立说,还得慎重。”
颜姑娘有点郁闷,这种郁闷更多来自父亲的评价。她说,“原本我们都很犹豫,毕竟都是刚念书,可公主说,写书就是把自己知道的道理写出来,写明白。我觉着,要写明白还是能做到的。”
“也不能拒绝公主,大家都答应了。”
颜相说,“公主很有自信。”
“那是。我们没立刻答应,公主还说我们没志气。”颜姑娘取回自己的文章,“我把在宫里写的一节给小妹看了,小妹说她能看明白。”
颜相并没有阻止女儿要做的事,反是道,“那就继续写。你们这书也不是圣人著书,实实在在的通过受害者的经历得出的教训,简单明了,也是很实用的。”
颜姑娘立刻笑了,眼眸弯弯的说,“我也这么想。我们也不是想写流芳千古的书,就是写本实用的,让人一看就明白的。要是有人看了,遇到坏人能防着些,也就不枉写这一回了。”
颜相道,“不错,做人最忌好高鹜远,踏实平实最重要。”
相较颜姑娘受的鼓励,郑锦姜颖都遇到一堆扯后腿的,郑家女眷提到郑锦要写书的事儿,也并不嘲笑打趣她,还特别支持,可每个人都是一幅眼里含笑加油鼓励的模样,郑锦就觉着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