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安心许多。
她想了好几天,给她想出个法子。朝廷十日一沐,休沐日大臣们便可不上朝,在家休息。荣烺跟祖母说,她们读书也要休息,每十天休息一天,等休息的那天,就让荣玥她们回家看看,第二天早上再回宫,不耽搁一起读书就行。
如郑颜这样颇适应宫中生活的,听到这消息也难掩心中喜悦,何况荣玥了。大家一起谢过荣烺,郑锦口齿最为伶俐,说,“其实在宫里样样都好,我们心里明白,这是殿下专门为我们几个求的恩典。谢谢殿下。”
郑锦说着,三人一起向荣烺行了一礼。荣烺怪不好意思的,摆着小胖手说,“不用这样。别这样。”
颜姑娘也笑着说,“殿下就容我们谢一谢吧。”
几个小姑娘很快说笑在一处,她们都比荣烺年长,进宫前更是得家里千叮万嘱,一定得好好跟公主相处。不过,几人在家也都是娇生惯养长大,如今荣烺这样好相处,为人体贴善良,便不论身份高低,谁会不愿意同这样的人相处呢?
就是在几家人里,荣烺也实实在在的得了个好名声。
荣烺有那种天生的善良体贴。
所以,她得郑太后格外偏爱,倒不全是因自幼养在寿安宫的缘故。
做了好事,荣烺自己也很高兴,还问兄长要不要跟她一样,每十天放假一天,也能让伴读回家见见家人。
荣绵道,“咱俩功课也不一样啊。再说,皇子的休息日是太祖皇帝在位时规定的,一年该放几次假都定好的。”
荣烺说,“哪儿就不能变变了。朝中大臣十天还能休一天哪,我就不信,少学这一天就落下多少功课不成?”
“还是别拿这事让父皇心烦了。”荣绵说。
“父皇有什么事心烦啊?”荣烺问。她每天都能见到父亲,也觉着父亲气色不大好。
妹妹年纪小,荣绵不拿这些事跟妹妹说,反是同妹妹道,“你刚上学,要是觉着读书累,多休息几天也使得。”
“我不累。”荣烺扬着小圆脸儿,“我还帮祖母念奏折来着。”
荣绵每天上学,这事儿经常是下午放学后干,他若有不懂的,只要问,祖母都会解释给他听。
不过,已略懂事的荣绵,心里压着的是另一桩事。
如今外祖父就要发丧了,宫里仍不见赏赐任何奠仪。
他想着,是不是跟祖母说一声,毕竟是外祖父的丧仪,他做外孙的,是不是该略表致意。
荣烺不知兄长心事,她刚给小伙伴们定了休沐假,得到小伙伴的感谢。私心说一句,荣烺心里有点美滋滋。她年纪小,喜欢听人夸赞她。
所以,荣烺就琢磨着,她还要再做一件好事,不,不是一件,是好多件!
她要做许许多多的好事,要让许许多多的人受益,要听到许许多多的真心真意的夸赞。
是的,一定得是真心的。
平常那种夸奖,荣烺打小就听,都听的不爱听了。
不得不说,这姑娘年岁不大,挺有虚荣心。
这边荣烺正满宫犄角旮旯找好事做,林司仪的顶头上司赵尚仪过来寻她,“太后娘娘请殿下过去说话。”
荣烺站在梨树旁,背着小手问,“祖母有什么事?”
因荣烺自幼在寿安宫,赵尚仪等女官都是常见的。倘旁人问,哪里能轻易泄露太后身边的事,但荣烺是无妨的。赵司仪俯下身,低声与她道,“陛下在娘娘那里,说起徐国公奠仪之事。陛下的意思,殿下与大皇子怎么说也是徐公府的外孙,不好不表示一二。”
荣烺看赵尚仪的神色,问,“那祖母的意思呢?”
赵尚仪给她理一理包包头的彩色飘带,“殿下这就跟奴婢过去吧,娘娘与陛下在等着呢。娘娘令于总管去宣大殿下了。”于总管是万寿宫的内侍总管。
初秋的风拂动梨树的叶子,露出与绿叶颜色相仿的青梨。荣烺就在跨院玩儿,这会儿过去不过几步路的事,一进屋她就觉着气氛不大好,太安静了。
父亲坐在祖母下首的太师椅中,神色沉郁凝重。
这种气氛让荣烺有些担忧,她看看一言不发的祖母,再看看父亲,过去给两位长辈请安。
荣晟帝神色略缓和,“阿烺来了。”
“父皇。”荣烺想问,父皇和祖母是吵架了吗?
她没有问,可一双明澈的眼睛里写满担忧与不安。荣晟帝看她稚嫩的小脸儿,无奈的对母亲道,“母后,阿烺才几岁,可懂什么。”
“早晚都要懂的道理,不如早懂。”郑太后语气也缓了缓,问荣烺,“在外头做什么了?”
荣烺不好意思说她是想找些好事做,她说,“我看树上的梨快熟了,等梨熟。”
郑太后荣晟帝听这孩子话都笑了,荣晟帝说,“你想吃梨,叫内务司奉上就是。”
“那能一样么。这是我院儿里的梨。”荣烺见祖母、父亲都颜色好转,便快快活活的说起自己的观察,“知了都少了,偶尔才能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