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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一更)(1 / 2)

医院一如既往的阴冷,四周弥散着福尔马林的死亡气息。

牧洲在见客户的路上被一辆无牌黑车恶性冲撞,造成腔内大血管损伤,送来医院时,人已经失血性休克。

好在抢救及时,捡回了一条命,除右腿骨折外,身体各项指标基本稳定,只是人还没醒,需要在看护病房内观察几日。

病房内,舒杭站在窗前唉声叹气,这场飞来横祸怎么看都是刻意为之。

屋里很安静,点滴砸落的“嘀嗒”声仿佛直直坠进心底,拽紧的心脏还未完全放松,惊魂未定。

他回身看向病床边的妮娜,她双眼空洞迷离,两手紧紧握着牧洲的手,下唇咬得血红,饱满的泪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舒杭走向她,伸手拍她的肩,“别担心,牧洲哥会没事的。”

她鼻子酸酸的,一滴眼泪砸下,心脏仍然狂跳不止,“万一他永远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舒杭细声安抚,“吉人自有天相,他人这么好,又这么年轻,阎王爷舍不得收他。”

莫名其妙的话给妮娜逗乐,她哽咽着又哭又笑,翻白眼瞪他,“哪来的阎王爷,乌鸦嘴。”

舒杭嘴笨不会哄人,憨笑着摸摸头。

妮娜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抓过他的手放在唇边磨蹭,滴落的泪珠顺着指尖滑落,湿润他的手心。

“对了,刚有个电话打来,说是牧洲哥的妹妹。”

她怔住,“牧橙?”

“好像是这个名字。”

他将牧洲划满伤痕的手机递给妮娜,如实叙述:“我说牧洲哥出了车祸在医院,她哭哭啼啼地,说是要过来。”

牧橙是牧洲唯一的亲人,他出了事,妮娜也没想瞒着,自然也不会怪舒杭。

“她迟早都会知道。”

妮娜静坐两秒,等躁动的思绪逐渐平静,起身去外头打电话。

电话那头,牧橙哭诉今天的机票没了,只能明天才能赶来,她吓得不轻,哭腔哆哆嗦嗦的。

平时虽跟牧洲吵吵闹闹,可亲情血浓于水,牧洲很宠她,对她千依百顺,他稍有差池,牧橙的心就似悬吊在半空,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嫂子,我哥不会死吧?”

“不会的。”

刚还被人安慰的妮娜反过头来安慰她,“抢救很及时,医生说没大碍,可能得花点时间养养。”

牧橙泪流满面,压抑的情绪一股脑全倒出来,既心疼又自责,“他这几年一直风里来雨里去,几乎没休息过,去了北城后更拼,白天忙新公司,晚上还要处理这边的事,他都这么辛苦了我还不听话,老是惹他生气”

小姑娘泣不成声,妮娜低下头,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克制不哭出声,冷静地说:“我会一直守在他身边,你相信我。”

“唔。”

“航班号发我,到时候我让朋友去接你。”

牧橙点头应声,平时两个爱闹腾的姑娘此刻分外默契。

只要牧洲健健康康地活着,怎样都行。

妮娜站在楼梯间的窗户向下俯瞰,明媚动人的阳光不知何时收敛笑容,灰黑的乌云遮天蔽日,寒风渗透进窗户,捎着一股刺人心脾的阴冷。

她拨出一个电话,响了很久,直到快结束时才接通。

“是你对吧?”

她五指收紧,恨不得将手机捏碎泄愤,抑制那颗想杀人的心,“是你干的对不对?”

那头静默良久,传来贵妇轻蔑地笑音,“他命挺大的。”

妮娜被激怒,双眼赤红地大吼,“你这叫杀人未遂!这是犯罪!”

“你有证据吗?”

她问话轻描淡写,既带挑衅也是威胁,“你不是说可以为他付出一切,我倒想看看,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他拿什么来爱你。妮娜,如果你想他平安无事,你知道该怎么做,我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人身上,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复杂,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选择。”

妮娜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知道朱母做事狠辣,却没想到早已病入膏肓。

朱母倏尔笑了,笑声透过电流刺痛她的耳朵,阴气逼人。

“游戏才刚刚开始。”

依照北城风俗,新人的婚宴多数安排在晚上。

午后灿烂的光芒早被灰暗如数吸尽,傍晚时分,瑟瑟冷风吹起地面的枯叶,在干冷的气流间翩翩飞舞。

去往婚宴的途中,静姝给妮娜打去电话,下午发的微信一直没回,这不符合妮娜的个性。

电话无人接听,打给牧洲亦是如此,她总觉得心不安,刚翻出舒杭的电话,车子已经稳稳停进富丽堂皇的大酒店。

“到了。”

章骁下车,绕过来打开车门,他探进半个身子给她解安全带,两人靠得很近,男人温烫的鼻息喷洒在她睫毛上,她不自在地扭过头,耳根微微发热。

他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总让人想起叁月里的春风,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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