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桓原本是心软想送他回家的,奈何晏琛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坚持要自己开车回去,最后涂桓也不好强求。
晏琛是如何开车回去的,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涂桓再次见到晏琛自然是在周一的会议上,一进会议室就看到晏琛扶着椅背站在旁边,明知故问道:“晏秘书,坐吧。”
晏琛扶着后腰,佯装出一幅腰痛的样子,答道:“涂总,我周末不小心闪了腰,我站着就行,您正常开会。”
涂桓在心里笑了笑,没想到晏琛装的还挺像:“辛苦晏秘书了,实在不舒服就休息几天。”
“嗯,谢谢涂总,还能坚持。”
涂桓朝他点了点头,冷下脸来说正事。
“最近的局势大家想必都了解,价格必然会受影响,本次空单的额度想和大家商量一下。”
录山矿业靠小金属开采起家,然而小金属期货价格本来就呈现周期性波动,持有现货,做空期货本就是极其平常的一件事情。
然而局势不稳,对小金属的需求就会下跌,但是主产国并没有受到波及,产量上涨,加上成本逐渐下降,已经远低于售价,几乎可以断定期货价格持续下跌是必然的,多种利空消息交杂,加上录山矿业今年的产量激增,涂桓才会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商量。
在坐的股东高管,自然对这些消息再清楚不过,不过,超过现货太多的空单额度并不保险,风险极大,当然,收益也极高。
“我建议直接开到20万。”一个公司的老股东建议道。
“不可,这样风险太大了。”
“有何不可,市场价格必然下降,就算到时候没有现货,完全可以买入再卖出,必然也有的赚。”
“那若是价格上涨了呢。2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股东们吵做一团,各执己见,空单可以开,但是20万确实太多了些,不过,有几人还是坚持认为越大越好。
会议足足开了一上午,依旧没有达成一致。
这个决定远比涂桓想象的要难很多,这么多人吵来吵去,听得都头疼,眼瞅着到了时间,便建议道:“各位不如先去吃个饭。”
大家吵了许久也都累了,口干舌燥的,确实需要休息一下。
晏琛今天全程没有说话,其实他这个位置,虽然公司的重大决定董事会都会参与,可实在没什么决策权,最多只是提点意见而已,加上他今天身体不适,眼看着诸位吵闹也没有决定,索性就放空了。
他自知动作僵硬,便想着最后再走,好巧不巧,涂桓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晏秘书,不去吃饭吗?”
“去,哈哈,涂总一起吗?”晏琛出于客气的邀请道,没想到竟被涂桓满口答应下来,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去了,还得走得像模像样,实在是有些折磨。
“晏秘书,要不我扶着你?”
涂总的热情总是用在格外奇怪的地方,晏琛心里吐槽道。
面上表现出来的则是友善的拒绝:“不用,一点小问题,怎好劳烦涂总。”
若不是涂桓见过晏琛哼哼唧唧往人怀里钻的样子,还真难想象白日里冷静疏离的晏琛会是那样的人。
“哎,对了,我那里有个腰枕,想来晏秘书正好用得上,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拿上吧。”
腰枕?可是,我疼的不是腰啊——
晏琛内心的呐喊当然不会展现出来,只是客气道:“涂总用不到吗?纵是年轻也该注意着些。”
“嗯,确实,晏秘书也要好好保养啊。”
不知道是不是晏琛的错觉,他总觉得涂桓对他有种莫名的亲近,可是,他们明明不熟啊。
晏琛最初还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能只是单纯因为他好看,生了奇怪的情绪,可是现在的话题,实在不像是一个公司总裁对普通员工说的话啊。
晏琛思索了一会儿,实在不知该怎么接,便让两人的气氛冷了下来。
“哎,对了,晏秘书对刚刚会上的事情怎么看。”
晏琛全然没料到对方的话题转的如此之快,不过,提到工作他自然而然地拿出了自己的专业素养:“公司现在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竞争对手实力也很强,恐怕一直对公司虎视眈眈,这种情况下实在不适合冒险,还是稳妥一些好。”
晏琛这一番话实属是说到了点子上,矿山的急速扩张,产量提高,迅速膨胀阶段的公司最容易被对上盯上,况且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也是市场占有量超过25%的大户,这种情况下的公司因为一个决策失误导致亏损破产的他可没少见。
所以,在晏琛看来,就算预期利润再高,也不值得拿公司的前途去冒险。
涂桓看似很认真的思考了他的话,慎重地点了点头。
一上午的会议,大家考虑的已经很全面了,但是依然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下午其实也没有再争论的必要,直接提请股东大会决议。
即使涂桓是大股东,但是因为录山矿业的股权架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