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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1 / 4)

“绍帕!”

施贡心急如焚,这次他不再顾及尊卑,一把拽住秦悦手臂:“缅甸还有您的军队!我们回去!”

秦悦被他拽了一个踉跄,脚下找不回平衡直接跌倒在地上——他吸毒几十年,一身的骨头早被毒品浸酥了,体力还不如七八十岁的老人。

他索性不着急起来,就那么坐着,仰头望向顶棚上那片茂盛的绿藤,须臾,轻叹口气:“好。”

偌大的云中村,只有这个农家院附近没有起伏的山坡,放眼望去,草坪上有生长过芦草和灌木的痕迹,不知因为什么通通被修剪了,修得虽比不上高尔夫球场,可这样一片平坦草地出现在村子里,仍是显出几分违和。

施贡拿起手机拨通号码,简短地说了几个字。

俩分钟后,一道白线划过蓝色的天穹,隆隆轰鸣中,经改装的小型私人飞机徐徐降落在这片草坪上!

云中村本就地处边境,一旦飞机越过边境线在缅甸落地,警察便再没办法再追。

胸腔内传来一阵钻心剧痛,秦悦呼出一口气,佝偻着腰等着这股劲儿过去,等了许久,剧痛仍在,他不再等,伸手握住施贡壮硕的手臂,在对方的搀扶下走向那架飞机。

“秦悦!”

呼喊伴随着一声马啸,循声回过头,秦悦看见了马背上的屠钰和穆芳生,此时飞机距离他只有不到百米。

施贡忽然放开了搀扶他的手,仍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态度,摸出自己唯一一把手枪递向他:“绍帕,您先走。”

秦悦接过手枪,只点了一下头,转回身继续走向飞机——他没法儿跑,现在的心脏承受不了任何升高心率的运动,稍有不慎便会弄巧成拙。

施贡赤手空拳拦在马前,这么大的块头却并不莽撞,他使了个巧劲儿拽住马脸上固定的缰绳,马受了惊,屠钰立即跳下马,电光火石间接住了堪堪栽歪下来的穆芳生。

穆芳生正晕头转向被马受惊后那两下跃起晃得要吐沫子,意识到秦悦已经走到飞机旁边,条件反射举起枪瞄准舱门附近模糊的人影,无奈视野实在不清晰,凭着感觉一枪打出去,“叮”一声脆响,不用看都知道只打中了机身。

这破飞机四面八方防弹,子弹对它来说真的如同洒洒水。

“妈的!”穆芳生大骂一声,嗓子呛出了浓重血腥味,胃里翻滚,一时不慎,他直接干呕起来。

呕了好几下,硬生生吞了满口酸水,眼前的施贡倒是不管他恶心反胃身体不适,直接作出泰拳的攻击架势扑上来。

一时间来不及招架,穆芳生被打得连连倒退,防守的手肘都被捶麻了,总觉着少了点什么,一偏头发现已跑出挺远的屠钰,登时气得要冒烟儿:“这人又不是大鹅,你怎么又跑了!”

一分钟后,白茫茫的视野逐渐清晰。

耳畔传来航空轮胎滑行的声响,穆芳生一个激灵再次看向屠钰,发觉屠钰跑的完全是飞机反方向,更崩溃了:“你他妈去哪儿啊!”

屠钰将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的背影留给了他,这背影和在延州遇上鹅群攻击时的那背影重合,加上施贡又掏出了一把军刀,穆芳生赤手空拳悲从心来,咬住后槽牙——转身也跑了!

他跑到一颗大树底下腾空一跃,手指抓上头顶的粗壮树杈,整个人引体向上利落地转了三百六十度,荡回来时一脚踹向施贡胸口,这个距离施贡压根儿来不及躲,结结实实被穆芳生踹中了肋骨!

穆芳生松开抓在树杈上的手,落地抬手撑了一下,是个单膝下跪给主公行礼的标准姿势,他赶忙儿回头去看施贡,那人已经紧闭双眼没的意识了。

刚松了一口气,再次翻倍的轰鸣声倏然炸得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滑行距离足够,航空轮胎微微抬起,它要起飞了!

耳中嗡嗡响,眼睛却捕捉到一个飓风般逼近飞机的黑影——是那辆他开过来停路边的库里南!

如同猛兽猎捕正欲飞起来的禽鸟,库里南上缘直直撞上飞机起落架,机身瞬间打斜,右侧机翼噌的抢在草坪上,二者相触,机翼因惯性剐着草坪划擦,草坪被豁出深深的壕沟,只听“啪嚓”一声,机身再次倾斜出更陡的角度,机翼尾端折断——火苗儿从断处跳起来,一蹦半米来高!

再去看那辆劳斯劳斯库里南,它的车头终于完全变形,整个前半段车身都向内陷进去。

弹出来的安全气囊几乎鼓满整个驾驶位空间,以穆芳生的角度根本看不见屠钰状况。

紧接着,车门晃了晃,被从内一脚踹开,屠钰从一片狼藉的相撞现场走出来,抬手抹了一把脸颊,径直走向飞机舱门。

这小子面无表情,脸颊擦伤了几道,那几道血痕都格外有美感。

这个节骨眼儿上,穆芳生没工夫欣赏,他吸了一口气,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大喊:“跑!耍什么帅,会爆炸!”

“不会炸。”屠钰单手持枪,瞄准舱门,“车我做了改装。”

穆芳生捏了一把发麻的腿,强迫自己站起来,跑到了舱门旁边:“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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