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有几个察觉到了他跟赵余笙之间的暗流涌动,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不再说话,识趣地退到一边。
赵余笙很快收回了视线,擦擦手,往水果摊走去。
辛芃伽看着赵余笙走过来,却是直接越过了自己,一头扎进人堆里,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
仿佛两人根本不认识,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只见赵余笙拿了两块西瓜,又奔回去给谢兰韵一块,感谢她让他吃到这一周来为数不多的好吃的肉。
谢兰韵哈哈一笑,大口咬了一口瓜,边吃瓜边指导赵余笙烤肉。
吃得热火朝天,又打了一会儿牌,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提议了鬼故事大会。
赵余笙一听开头那句“沙滩上的血脚印”就绷不住了,浑身抖了一下。
勉强听完第一个故事,就直起身打算尿遁,没想到腿有些软了,没坐稳,被旁边的人一扶,不扶还好,一碰他吓得他一激灵。
齐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他旁边了。
清秀的小脸惨白,扶着他的同时还看着他笑,笑出一口大白牙,很吓人,赵余笙不忍再看,连忙别过头去慌张地站起来。
“诶,小赵这就走了?这几天也不来聚,干嘛一个人住那么老远?”有人问。
“人家一线流量演员,待遇能跟咱一样吗……”有人答。
“这跟待遇没啥关系吧,咱这片估计没有空房了,一人一间的住宿也不是那么好安排的,人小赵每天拍摄要走那么老远过来呢。”谢兰韵说。
齐晖捅了一下赵余笙,笑道:“你不会是怕鬼吧?”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奇怪的男人自尊心突然冒出来,赵余笙假装从容地坐下来,“也不是很怕。”
然后伸长手臂拿了杯饮料,补充道:“刚刚是想拿果汁而已。”
“快点继续讲啊,正在兴头上!”
又有缺德鬼在那催促。
果汁的吸管刚放进嘴里,赵余笙就听见旁边的一声轻笑,往旁边一看,好家伙原来辛芃伽也坐他旁边。
这两人一左一右夹着他干嘛呢。
讲鬼故事的人越讲越带劲,从《车轮下的头发》、《民宿里的哭声》到《不给力的空调》、《夜半浴室惊魂》再到《木地板下的尸体》。
那叫一个有声有色,情到深处还不自觉模仿女鬼咀嚼骨头的声音,‘咔嚓、咔嚓’的拟声词配上生动狰狞的表情,把赵余笙听得心惊肉跳,眉头紧皱,气都不敢喘。
直到人群散了,三三两两地去打牌或者回房,赵余笙还僵坐在原地,人已经麻了。
走了几步路,又虚虚地望着前方,走回自己屋的这短短十分钟可能要用一生来治愈。
突然有一束光打在他身上,还有车的哔哔声。
齐晖开着景区那种观光车,冲他勾勾手。
“小帅哥,搭顺风车吗?”
这车挺小的,但很实用,后排两个位置,副驾驶还有一个位置,被他用来放刚才装水果的现在已经空了的小推车。
辛芃伽坐在后排,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
赵余笙想坐,但是想想又算了,径直往前走。
那车就一直跟在他后面龟速慢爬,灯光照着他。
直到赵余笙忍无可忍,停下来,一屁股坐上了车。
“小样,跟哥客气什么呀。”齐晖心满意足地加大电门,一溜烟开去了。
走路十分钟的路程用车也不过几分钟时间就到了。
赵余笙一看到自己的屋子,又是一阵头晕,木地板,不给力的空调,半夜洗澡,现在已经不是热得人头晕的问题了,而是非常恐怖!
妈的,越想越感觉每一处细节都对上了,他站在自己的门前,愣是不敢进去。
海浪和晚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哀怨的呜咽。
路上一直沉默,走到自己屋门口的辛芃伽突然回头,轻轻地说:“睡不着就过来。”
进去也没关门,灯一下子就亮起来,灯火通明。
赵余笙惊讶地打量一下隔壁的小别墅,他一直以为隔壁没人。
令人更难受的是,冷气很快也从没关的小门里透出来了。
赵余笙有点怀疑他这边电力不够就是因为隔壁冷气开得太足了,眼馋了一下子,又打自己一下,连自己睡觉都不敢,还算是个男人吗?
下定决心踏上屋外那层木质的地板,突然旁边“喔”的一下跳出一个人。
这一下成了压死稻草的最后一只骆驼,吓得赵余笙猛地跌倒在地,嘴巴张得老大,眼睛圆瞪,差点失声。
齐晖笑嘻嘻的来拉他,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干嘛呀,有那么吓人吗?”
赵余笙就这么被拉着,用屁股挪动,沙子剌屁股了才缓过劲儿来。
“你干嘛呀?你们来这干嘛?”。
“我老板也来这拍戏啊,还能干嘛呀?”
“你们那剧组在哪拍?”
“离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