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发挥。
太阳偏西,该是迎亲的时候了,叶折瑾最后一遍整理大红喜服,赵依依在一旁啧啧赞叹道:“小师弟穿这身可真俊!以后呀,不知道哪个小姑娘能有这份幸运呢。”
叶折瑾对着长镜左看右看,镜里的少年身形挺拔,一身红衣鲜艳张扬、意气风发,端的是一副英俊帅气模样,与他往日着新绿衣衫表现的温润纯净全然不同。
可脑海深处却有个模糊的画面,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便是喜穿红衣,而常穿绿衫的,是另一个人……
叶折瑾忽然想到季雪满的那张脸。
他怔愣片刻,把自己也吓了一跳。教主吗?只见过他穿红衣,虽然他们也只见过两回。
叶折瑾不自觉联想穿红衣的季雪满此时若站到他身边,他们是否就像一堆即将成婚结契的恩爱道侣呢?
“师姐,未必是小姑娘啊。”半晌,叶折瑾回答赵依依的话。
这回轮到赵依依惊住了。
“嗯?啊这,小师弟你……”
她嘴巴张大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倒不是叶折瑾喜欢男的令她吃惊,而是叶折瑾能这么说,肯定是早就心有所属!
是谁呢?赵依依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可这马上要去迎亲了,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依依师妹,叶师弟,还没准备好吗?”
门口,冯昔突然进屋来,大步走到两人跟前,难得大方夸赞道:“小师弟果真玉树临风,俊朗不凡啊!”
叶折瑾随意回道:“冯师兄谬赞。”便伸手要去拿放在桌上的四象囊。
这时,冯昔正巧上前来,伸出手似乎要摸摸他衣服的面料。
“啪!”冯昔右手衣袖扫过桌面,将四象囊扫到地上。叶折瑾拿了个空,冯昔已经弯下腰去把四象囊拾起来还给他,还说了句:“抱歉。”
“……无事。”叶折瑾看看他,再看看他手里捧着的四象囊,接过来系在腰间。
冯昔向旁退开一步,催道:“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就出发,别误了吉时。”
三人这才出门去。
客栈离城主府不远,大道上,叶折瑾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后面抬着花轿,唢呐锣鼓齐奏高昂的喜乐。城里的老百姓都知道城主女儿出嫁,因怕女鬼现身,今个儿都没敢出门,只敢打开半扇窗户或开条门缝往外偷偷观察。
不想,这一瞧都离不开眼了。、
哪来的新郎官,长得可真俊!
一时间,偷看迎亲队伍的少女小媳妇们都纷纷红了脸。
而当事人余芊芊更是紧张兴奋地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
迎亲队伍到达城主府,她蒙着红盖头,被喜婆牵引这从闺房走到大门口,小心翼翼下了台阶,一双黑靴出现在她盖头的视野下方,为她掀开轿帘。
对方没说话,但余芊芊知道,这人就是叶折瑾。
只待绕城一圈,一圈后他们拜堂礼成,这事便定下了八九分……
骤然间,金霞漫布的天空急速阴暗下来,夕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乌云卷着黑风,嗷呜作响,大片吞噬周围所有颜色。阴寒刺骨的冷感瞬间弥漫开来,门口的大红灯笼和喜缎被吹得疯狂飞舞七零八落,砸到地上咕噜噜滚出好远,人群被风沙迷了双眼,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余芊芊好不容易扶住轿子,轿顶却被狂风掀飞,害她失去平衡“咚”地摔倒在地。
有了冯昔邪阵的加持,女鬼的怨气和威力确实比预想的严重,但叶折瑾早有准备,没受到什么影响,就是为了不让女鬼起疑,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表现出柔弱无力和恐惧害怕。
狂风吹了片刻,然后便是身体一轻,他的五感陷入一片黑暗,像是坠入一个无底的黑渊深洞。
不过在他被黑暗裹挟住的前一刻,他隐约听到冯昔在恼怒喊骂:“滚啊!抓我干什么!他才是新郎!我不是啊啊啊!”
叶折瑾心笑,冯昔学艺不精,身上还残余邪阵的气息,对鬼有强劲的诱惑力,女鬼不抓他抓谁?
这下有意思了,叶折瑾放轻松地想,甚至有点期盼接下来该怎么“好好报答”他的冯师兄。
不知过了多久,叶折瑾感觉身体重量回来了,一股微弱的腐烂血腥气味钻入鼻息,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鬼气锁链束缚,捆在一座供台下。
他看向四周,地面积尘已久、墙皮斑驳脱落,角落里长满蜘蛛网,门窗断了一半,座下的蒲团上,枯黄的蒲草分岔干裂,刺的大腿有微微痛痒感。
叶折瑾确定,这应该就是女鬼盘踞的南伦寺。
似有所感般,他抬头向上看去,先是看到破破烂烂的房梁,然后在他背后的是一座断了半个头、脏污不堪的诡异佛像。
他看到佛像上沾的是血。
“醒了?”一道阴恻恻但清婉的女声自他后脑勺传来。
叶折瑾没有回头,下一刻,女鬼飘到他跟前。
“你看起来不害怕。”她肯定道。
叶折瑾上下打量她,如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