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不活呢。”
“真假的?你听错了吧?看样子不像啊!”
听了一耳朵的江子熙也不禁跟着小幅点头。
应该不太可能,叶珏对季雪满这样,不像是有仇。
倒是季雪满对叶珏爱答不理的。
他摸摸下巴,正想着回头要不要找几个能说会道的病人聊聊天,又听见身后一个尖锐的嗓音突兀拔高。
“什么假的,我就在现场!季雪满他娘的就是个废物,天天吹他是什么化神期高手,放屁!都挡不下叶——啊!”
“砰!”
一声惨叫和巨响,正在手舞足蹈激昂高谈的人飞了出去,身体重重撞到敞开的右扇大门,木门当场碎成两半,而人更是直接昏了过去。
还沉浸在劲爆小道消息里的江子熙:“?!”
草,叶珏这是杀人灭口?
他震惊地看向缓缓收回右手、脸带森寒笑意的叶珏,小声询问:“叶门主?”
叶珏嗤笑一声,说道:“虽说江谷主慈悲心肠济世为怀,但绛仙谷也不能什么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都收,对不对?”
江子熙:“……”你闭嘴,你不要乱说,我还得做生意呢。
那嘴巴不干净的人确实做得不对,但叶珏这话说得太过分,很容易扫射到无关之人。江子熙干笑几声,试图缓和这僵硬的氛围:“话也不是这么说……”
“叶某鲁莽,毁了绛仙谷门面。”叶珏打断他,支使身旁一护卫说道:“去,把灵舟上备用的冰楠木给江谷主送来。”
江子熙:“……说得对,叶门主说得对。”
他郑重肯定地点点头。
不过再怎么说,他是个大夫,还收了别人诊金,所以趁叶珏转身继续前行时,他迅速扭头对小山偷偷道:“去看看那人,有伤治伤有病治病,再敢胡言乱语就把钱退给他丢出去!”
说的是真是假暂且不论,但凡有点脑子都不该当着当事人的面显摆,哪怕他是个外来的病人,也大大损害了绛仙谷的形象。
但是,在江子熙带两人进到他坐诊的木屋,叶珏请他为季雪满医治后,他瞬间或多或少有些理解那人为何如此激动了。
“重伤难愈,剧毒缠身,修为倒退,这……”江子熙两指搭在季雪满手腕上,久久难以消化虚弱脉搏传递出的巨大信息量。
到现在为止,他基本可以认定门口那人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情况更糟。但为什么,季雪满身中情丝缠后,明明已经通过双修慢慢清解毒素,又突然中止,以致于遭到反噬?
还有,这毒下得也未免忒狠些,季雪满现在看起来还好,实则犹如一具纸糊的躯壳,脆弱得不堪一击。
江子熙很想多询问些细节,先是看向季雪满,却见他神情平静不似在意,仿若已看淡生死。无奈,他只能把视线转到叶珏身上,而后者接收到他的疑惑,坦白承认:“是我的错。”
“你……唉。”江子熙看不惯残害人命的事,但显然这两人间的恩怨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而他们又不熟,以他的立场不能说什么,话到嘴边唯有变成一声长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先往死里打再求他来救,真就钱是大风刮来的?主要是人得遭多少罪啊。
他心里也跟着难受,对季雪满说:“请季公子脱掉衣衫吧,容我查看伤势。”
谁料,话音刚落,一道死亡凝视登时从头顶斜下,激得他一阵恶寒。
“必须脱吗?”叶珏阴沉沉问道。
“?”江子熙迷惑看向他,见叶珏往前走了几步,在他和季雪满之间的存在感陡然增强,眼底是对他满满的防备与警戒,看得他都不自信起来。
“这还能不脱的吗?”江子熙再三确认,自己没有透视能力。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叶珏突然发什么神经?
再看季雪满,自始至终未表抗拒,甚至已经主动解了腰带,淡淡道:“劳烦江谷主了。”
“阿雪……”叶珏下意识伸手去拦,被季雪满冷冷瞥了一眼后,又悻悻缩回手。
两人在这一来一回眉眼官司,衬得江子熙完全成了局外人。他沉思片刻,目光在这两人间来回游移,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逐渐形成。
季雪满同他都是男子,他还是大夫,照理来说看下病人伤势应该没啥,叶珏却如此紧张,这表现出来的强烈占有欲,该不会……
江子熙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但又觉得十分有道理,倏然坐直,忙说道:“额,别着凉,我稍微看下就行……”
他觉得自己就是在说屁话。有修士因为脱件衣服就能感冒的?
空气中充斥尴尬的氛围。季雪满却浑然不觉,径直转过身低下头,撩开颈后乌墨长发。轻薄衣衫缓缓滑落,细白的颈和单薄的脊背一寸寸展现在人前。
江子熙顿时瞪大双眼,表情变得凝重。
白皙的背上伤痕遍布,颜色深浅不一,腰部更是多出好几道发紫的圈痕,像是被狠狠勒过。虽然伤口在变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