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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武一被放进水牢内,先是被腐烂刺鼻的气味呛了好几个咳嗽。
他立马捂住嘴,生怕声音传出去,又胆战心惊地看向水池中央的人。毕竟季雪满身处血炼门高位几十年,哪怕落魄至此,也依然难消磨他对这位前左护法的心理阴影。
但是,他见季雪满一直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多了他这个人。
可别是死了!
葛武顿时慌张,要真死了他这可是亏本买卖!他连忙掏出早早准备好的分水珠,在池边一抛,池水自动分向两边,他连摔带跌地跳下池子跑过去。
片刻后,他收回手指,猛拍胸口庆幸。
还好,还有呼吸,尽管很微弱。
确定人还活着后,葛武便放下心来。这时,他才生出心思细细观察起眼前的人。
留影石的影像只能说模糊,现在离得近了,葛武发现季雪满受的伤远比他以为的要重得多,也狼狈得多。
季雪满身上伤痕遍布,浑身被血水湿透。伤口因为在水中泡太久,迟迟未能结痂,向外翻出一圈浮肿泛白的血肉。要说全身上下还有哪能看的,除了那张苍白削瘦的脸,还有……
他低下头,瞧见不着一物的一双白腿和赤足,只有外面一层湿得近乎透明的长衫堪堪遮住些隐秘景象。
葛武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看直了眼。
季雪满伤成这样,还不知能不能受得住他,会不会比留影石里叫得还骚还浪……
葛武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呼吸就变得局促起来。
季雪满的可怜唤不起他的同情,他此刻只想把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拉下神坛,压在他身下狠狠凌虐、索取,看他绝望无助地挣扎、哭喊。
一定很美妙。
他嘿嘿笑出声,下一瞬却僵在脸上。
“你、你……”
季雪满醒了,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记忆里对此人的恐惧袭上,葛武开口就要慌张解释:“我、我不是……”
他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后半句。一是他脑子太乱,实在不知道怎么编,二是他注意到季雪满的异常。
这人虽在看他,但双目空洞无神,一点情绪都没有。
就像是行尸走肉。
葛武一下恼了,感觉自己被人戏耍。
这算什么?他为什么要怕?季雪满被困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哪怕他今天把季雪满做死也没人能发现!
他嘴角展开淫邪的笑,阴恻恻地说着羞辱的话:“季护法放心,今晚由我来满足你,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哭着求着让爷的大鸡巴操死你!”
季雪满依旧面无表情没反应,像是聋了。葛武底气更甚,蹲下身,两只手掀起长衫便要往里探进头去。
“轰!”
刹那间,身后爆发一声炸裂巨响,有什么东西重重砸落在地,整个水牢剧烈摇晃起来。
“怎么——”
话音戛然而落,正在抬头看梁顶的葛武瞳孔一缩,直直向后跌倒,张到一半的嘴巴再也合不上。
他死了。
后脑壳碎裂,流了一地脑浆。
在外头干着急的苍凛亦是惊住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青铜大门轰然倒塌,碎成四分五裂。溅起的碎渣擦过旁边战战兢兢跪着的杨兴和何算的脸,血迹崩出,可两人无一敢抬手擦拭。
有一人立在他们身前,如修罗鬼刹,浑身缠绕腾腾杀气。
风烟尘埃散去,苍凛终于看清这人的脸。
是叶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