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符:“?那你拉我出来作甚?”
宋青屿理直气壮:“因为我出来了啊。你留在那里干什么?想独讨门主欢心?”
“……”归符隐隐怒道:“有病就让梁长老给你治治!”
说完,他憋着一肚子气,头也不回从另一方向离开。
宋青屿才不爱管他,快步追上前面的人群,一眼瞅准他想找的那个人。
“喂,你站住!”
苍凛缓慢行在人群最后。今夜的事给他震撼太大,叶淳作为叶珏的亲叔父下场都如此凄惨,护法又该怎么活下去?
他愁眉不展,正思考如何尽快救出季雪满,忽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他一回头,霎时变了脸色。
是宋青屿。
他不喜欢和宋青屿打交道,只因这人是叶珏的头号走狗。
宋青屿闪身到他面前,双手抱臂轻蔑问道:“苍凛是吧?”
苍凛:“……”装什么陌生人,当年他俩各自追随季雪满和叶珏时,可没少对上。
事实证明,宋青屿确实对他很熟悉,即便他现在明面上是叶派的人,仍对他抱有巨大怀疑,冷声道:“过去你效忠季雪满,门主不追究,我也可以不追究。但现在,你最好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知道吗?”
苍凛低下头,默不作声,也不知有没有把这番话听进去。
宋青屿不在意。他是来警告,又不是来下通知,哼笑一声,高傲离开。
唯剩盯着他离去背影的苍凛站在黑暗中,默默攥紧了拳。
*
数个时辰后,受尽折磨的叶淳被拖入刑堂下的水牢。
刑堂的人都是按吩咐办事,叶珏没说让他死,他们就还让叶淳剩一口气。
一开始,散掉修为和内力时,叶淳还能咬牙忍耐,不声不吭,颇有不屈不挠之傲骨。但之后搜神时,识海被强行闯入捣碎开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使他再也撑不住,惨叫声几乎要冲破刑堂的梁顶。
等到最后,刑堂为保险起见,挑断他手筋脚筋时,叶淳已然痛到失去知觉,双瞳涣散,不会挣扎了。
他任由守卫拖行,一人宽的血迹从水牢尽头的楼梯口一路蜿蜒。
没过多久,行至一间水牢前,前面守卫停下:“就这里吧。”
叶淳费力掀起眼皮,看向紧闭的青铜大门。
糜烂腐臭,暗无天日,这里便是他的归宿,他麻木地想。
这时,另一人的声音响起:“旁边就是季雪满,靠得太近,不太好吧?”
前头那人回道:“有什么不好的?左右他们逃不出去。集中看守,也方便我们嘛。”
“是,你说的有道理。”
守卫的几句话便做好了决定。青铜大门缓慢开启,沉重而压抑,像宣判人死刑的讯号。
叶淳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他注意到,方才守卫说,旁边那间水牢就是季雪满?
如果是这样……
“季雪满!你听得见吗?我是叶淳!”
仿佛回光返照,他一下来了精神,全身最后一点力气都涌了上来,拖着半边着地的身子,昂起头对着隔壁的水牢大喊大叫。他知道水牢不是完全密封,墙壁上留有机关的缝隙完全能把他的声音传进去。
“你被骗了!我也被骗了!没想到吧季雪满!叶珏骗了你!”
“哈哈哈哈真是报应……我也被骗了……”
他状如疯癫,满嘴胡话不知所云,负责他的两守卫一惊,手上用力就要将他拖走。
负责看守季雪满的杨兴和何算也闻声赶来:“发生何事?何故大声喧哗?”
两守卫一指叶淳,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似乎是突发恶疾。”
“没病!我才没病!”听懂他们话的叶淳恶狠狠挣扎反驳,五官狰狞扭曲。
叶珏狼心狗肺残忍至极,他一定要揭发他的真面目!还有季雪满,这傻子竟然还喜欢叶珏,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他们都知道,都在偷偷笑话他。
但是,同样是被骗,凭什么季雪满就能不知情?他不能让他好过,所有人都不能好过!
叶淳狠狠咬上捂他嘴的守卫,守卫顿时放声惨叫,半边手掌鲜血横流,不得不松开手,他则趁机继续高喊。
“季雪满!几十年前你就被叶珏骗了!你比我惨哈哈哈哈!”
“你以为叶珏为什么和你亲近?我告诉你,是我们安排他去做的!他从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接近你!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哈哈哈哈你比我惨!他骗了你几十年,只骗了我几年嘻嘻嘻……”
“滚!”杨兴忍无可忍,也不管这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大长老了,直接一脚踹过去,命人将他赶紧拖走。
他烦躁地回头看一眼关押季雪满的水牢,不满道:“就该把他毒成哑巴。”
应该是听不到吧?杨兴想,季雪满这时应该还在昏睡,又有墙隔着,不碍事。
而且就算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