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白青岫这句是肯定句,寻常贺卿培养起来的暗卫细作或许会难过,但绝对没眼前人这样伤心。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做她想做的,可身为君王的他却有责任和义务在里面,他不能贺卿死了便陪他去,他也不能做一些太出格的事,他只能坐在这里,完美无瑕。
“是,我是喜欢他。
怎么了?你看不起他的身份地位,你又怎知他事事替你考虑,把能给的都给了你。是他救了我,他也救了你。
是,他是太监,可他比你们这些自诩为男子汉大丈夫,自诩为王子皇孙的伪君子要好多了。
你知道为你做了些什么吗?他是九千岁,前朝后宫都是他的眼线,你为了得到你想要的,都不曾真心看过他一眼。
连最后刺向公子的那把刀,都是公子递给你的。一片情意抵不过你这冰冷的皇位。
你当真以为,那年你遭遇刺杀救你的是江湖侠客?
你当真以为,没有公子的助力,你会在朝中有如此威望?
你记得公子送你的那枚香囊吗?不会真以为是什么绣娘绣的,公子随手买来的吧。
香囊里装了平安福,是公子去求来的,而这针线是公子一针一线让我教他缝出来的,而那时候,他知晓,你要处置他了。”朔月越说越激动,有几分接不上来气,只说,“你这样的,怎么配得上公子。”
白青岫听她的言语,只笑了:“是啊,我配不上他,可他喜欢我。”
他如果不喜欢我,如今应该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九千岁吧。
贺卿腹部是有一道剑伤的,那年秋猎突然出现的刺客险先要了他的命,江引辰月都因此受了重伤,是一位白衣侠客突然出现将刺客杀了,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腹部的布料被鲜血浸染红了。
贺卿做那事的时候向来衣冠整齐,自己也从未将这件事往他身上想过。
他知晓贺卿做了许多,可他知晓的远比贺卿做的要少上许多,白青岫摆了摆手只说:“你走吧,朕不杀你。”
朔月似是没听到似的,同他对峙着,白青岫只得说:“战场上,并未找寻到贺卿的尸首。
还有就是,我喜欢他,从未想过害他。”
白青岫揉了揉眉心,终于展现出了几分疲态,他说:“朔月姑娘,我很想他。”
朔月张了张口,她说:“让我留在宫中吧,消息也灵通些。
若是公子还活着,他一定会回来。”
白青岫没有回答他,只招呼了内侍,让人带着朔月去找一处住处。
而在千里之外的一处村庄,
溪流房屋和山峦相映成趣,这才算得上枕山栖谷的日子,
“隔壁院子里的那个后生怎么了,只看他每天发呆哦。”几个农人凑在一起七嘴八舌。
“可惜了,长得俊俏的了,就是人可能有点问题。”一位看上去算是丰腴的农妇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道。
“哪里说哦,据说他是刚打完仗回来的,和隔壁村老李的儿子一样哦,得了病。”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见得了这样多的刀光血影呢,啧啧,我一想那打仗的场面啊,想都不敢想咯。
活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因为打仗回来兵得病的又不是他一个。”
“只是他的家人呢?都没人照顾他的吗。”
“这么个俊俏后生,娶个媳妇照顾他也好啊。”
“谁说不是呢,只是人家现在的状况,现在有人一靠近他那院子就要拿刀出来砍人哦。
谁敢去照顾他哦。”
“哎。”众人皆叹可惜,这一日也便在这样的七嘴八舌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