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钦凌晨醒过来的时候,舒言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不管他在她身上做得有多疯狂,她虚脱得有多厉害,总能在荣钦无法发觉的时候悄悄离开。
等他醒来,身边连她一点残存的温度都感受不到。
昨夜到最后,舒言是哭到没有力气再哭,一阵又一阵的失禁,全都喷在他身上,他们做的每一下,都能听到水声。她在那些不堪入耳的水声里慢慢软下去,昏睡前感觉到他再一次在自己身体里喷射。
荣钦趁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抹了药,本以为她疼成那样,怎么也该睡到天亮,结果,还是没有得逞。
他起身去外面喝水,兀自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她的房间里始终安静,只有在客厅里睡的那只小金毛偶尔在梦里哼唧两声。
荣钦走过去,在笼子旁边蹲下,小狗还小,睡觉的时候不那么警觉,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两只前腿儿偶尔还会抽搐几下。
她把狗带回来那天,一直抱着狗不松手,看了他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它就是只小狗,你要是不顺眼,我就还回去,别伤害它,行吗?”
他早在她那几天的电话里听出来,那是连奕凯帮忙给她买到的一只小狗,要是连奕凯在他面前,他可能会再把他打一顿,但他看着舒言,沉默半晌,最终吐出两个字:“养吧。”
毕竟,狗比人看着顺眼多了。
小狗来到家里第四天,舒言破天荒地收到了荣钦买回来的狗笼子,她看着狗笼子先是一愣,后来又自嘲地笑笑,荣钦是在提醒她,她和这条小狗没什么区别,都是要住在他给的笼子里面的。
晚上荣钦提起笼子合不合适,舒言多说了几句,也不知道哪句话惹恼了他,被他按在墙上打了一顿又肏了一顿,最后在她耳边恶狠狠地甩下一句:“你有什么资格和这条狗一样?”
要是说话能杀人,荣钦应该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估计这样都不能解气。
不过,好在这条小狗是留了下来。
荣钦第一次觉得答应她养狗是件正确的事,是有一次不小心听到舒言跟小狗说话的时候叫他“爸爸”。
她把小狗抱进自己房间,房门没关严,他刚从外面回来,听到她在小声说话,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听见她在训狗。
“糯糯,你怎么回事?我不是都跟你说了,笼子旁边是你的小卫生间吗?你要是再随地大小便,我就……我就打你了,爸爸还会把你赶出去,听到了吗?”
糯糯,什么名字,难听死了,他还莫名其妙地多了个狗儿子,真想立刻把她拖出来打一顿。
可是很奇怪,他那时并不生气,还破天荒地有点想笑。
每当有了这种想法,他都逼着自己把这点异样的情绪强压下去,仍旧换上往日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初春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又零星有雨丝滴落,门口的绣球叶子透着新绿,雨滴打上去,已经砰砰响了,小狗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她的房间也一直都很安静。
荣钦重新回房,她一个人,应该能睡得更安稳些。
没有荣钦在身边,舒言的确睡得更自在,疼了的时候想翻身就翻身,不用担心吵醒他,但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做梦,半梦半醒,昏昏沉沉的。
梦里荣钦跟她说:“舒言,除了跟我结婚,你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她在跟荣钦结婚之前没想过自己还能嫁给别人,在跟荣钦结了婚以后,更是不必再想了。
但她现在不像是荣钦的太太,倒像是他养在别院里头的姨太太,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