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自己最不屑、最不想成为的人,为情所困、痛不欲生。
在狠心提出到此为止之后,我再也没有回过一次那个曾经属于沈多颜和我的家,我把那里的房子过户到了沈多颜名下。也很少在回沈家,沈佑和陈静好似乎很庆幸我和沈多颜一刀两断,沈佑甚至没再因此来找我麻烦。
沈多颜不在做我的小助理,本来最可能是沈佑或者我让他去其他的分公司,沈多颜却主动提出离职,他真的被我伤透了心吧,我们在一起这么些年,即便是我怎样冷漠讥讽,他也从来不会离开,被推开了就黏人布偶猫似的没皮没脸贴过来,卖乖装可怜总有一种办法让我回心转意,这次我下定决心绝不回头,他也在最初的哭泣哀求无果之后与我背驰而行。
只有在为数不多回沈家时候偶尔会撞上沈多颜,他对我的态度平静疏远,以前总是在我面前撒娇的娇俏脸蛋冷冰冰的,找不到半分熟悉的乖巧模样。
这样也好,我本来还在想该怎么应对他死皮赖脸的纠缠呢,我自欺欺人的想,悲伤蔓延所有感官。
…………
那晚之后我强打精神,在所有人面前佯装若无其事,但却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偶尔的睡梦里总是沈多颜那天摔倒后幼猫快要断气似的低泣,一遍遍具现,成为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梦里的意识也那么清晰,警告自己绝不能心软,造就一次又一次的决然,每每醒来都觉得喘不过气,心里空落落的,一片荒凉。我知道自己的状态很糟糕,反正无药可医,索性直接整宿整宿的工作到天明,把注意力转移到沈佑上,一心一意挖空心思想着对付他,唯一的安慰,效果喜人。
但最终还是不幸病倒了,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终于可以以生病的借口正大光明的萎靡颓唐。
以前偶尔感冒发烧有个小疼小病,沈多颜都会担心得不得了,仔细准备吃食,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软乎乎的身体随时贴着我。
现在想到这些未免可笑,为时已晚。
没有我他会过得更好,苦中作乐的想。
但人生病时总会变得格外脆弱,我坚决的意志力有几分动摇,虽然绝不至于冲动去找沈多颜,但远远的看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很不明智,我吃了点药,还是让司机载我到小别墅,然而之前灯光璀璨的温馨房屋冷冰冰的,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没有一点星火。也是,我哪来的自信:被我弄得心灰意冷的人还会傻逼兮兮的留在这个带给他屈辱的地方。
代表伤害和抛弃之后的馈赠。
对沈多颜的爱意、思念和愧疚,收藏起来好了,不要露怯,不要露出你的绝望。
我对自己这么说,转身折返,有个人恰好与我擦肩而过,雨水掉落。
嗯,好像是要下雨了。
我没停留。
…………
两年时光,转瞬即逝。
顾雪洋火急火燎推开我办公室的门,我蹙眉望去,不赞同道:“慌慌张张干什么,你能不能沉稳一点。”
顾雪洋这两年已经算是彻底接手舅舅的产业,却也改不了风风火火的暴躁脾气,穿得西装革履却没一点斯文的气质,整个人都散发着野性难驯的狂傲感。
“啊呀先不说这个!你还有心情管教我呢,沈家现在都要闹翻天了。”
顾雪洋捋了把头发,满脸的幸灾乐祸,我并不意外会有今天,因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内。
身为同伙,顾雪洋既是知情者也是参与者。
懒洋洋半阖着眼,“怎么了,我多了个妹妹的事,终于让陈静好给发现了?”
顾雪洋嗤笑,表情不屑:“可不是,陈静好那个疯女人冲进沈佑包养的小明星家,拿着菜刀就要砍人了,不过可惜被及时赶到的沈多颜制止了。”
很遗憾的口吻。
听到刻意不去探听的名字,抖了下眼睫,我面无波澜,摇了摇头:“陈静好怎么变得这么蠢了。”
“嗨,她那是狗急跳墙。色衰爱弛,如今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沈佑一次,而且她本来就不聪明,不过是会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今天得到的一切又都是从别人手中偷来的,她能不慌吗?”
“嗯,风水轮流转,随她作吧。”
这两年随着沈佑年岁渐长,可谓是一改往日“洁身自好”的作风,开始悄摸流连各色女人之间,他和陈静好的深情厚谊,甚至都不需要我做点什么,就自己土崩瓦解了。当然沈佑肯定有自己的说辞,不外乎是陈静好越来越无理取闹、越来越俗不可耐之类的,就像当初厌弃我母亲,只要不爱了,总能找出千百个理由来。
不过他倒是谨慎,在外面乱搞也没让人再给沈家多添个儿子,一来顾忌着我,二来这两年沈多颜成长迅速,手段厉害了起来。
当然也就暂时没人有能跟陈静好公开叫板的资格了,至于现在这个小明星,本来我也没插手,只是百密总有一疏,她意外怀了沈佑的种,我只不过是顺手保了她一把而已。她原先就是沈氏集团名下一个娱乐公司的小花